包間外大概五米處站着一名男人,他正在吞雲吐霧,白煙逸散在不太流通的空氣中,味道很大。
安禾擡眼快速打量這名腰間挂着兩把槍的男人一眼。
SS級異能者當門衛,她越來越好奇這間神秘包廂裡的人是什麼身份了。
男人見安禾靠近立即警惕熄滅煙握住槍把,等看到她手中端着的酒以及臉上的光條線後他的手才放開。
湊近再次簡單确認一遍安禾身上的仿生人的特征後,他才打開包廂門放人進去。
與寂靜無比的室外不同,曲線墜落廳内喧鬧無比。
正中央的寬大圓桌上五名身形曼妙的女郎正在熱舞着,她們的動作開放大膽極具誘惑性。
環形包廂内燈光閃爍,坐在主位正中央的年輕男人有着一頭金棕色半長發。
他嘴裡叼着煙,淺綠色的眼睛半阖着,深吸一口,側過頭緩緩将嘴裡的白色煙霧噴灑在懷裡半摟着正嬌笑着的女伴臉上,神情頹靡享受。
坐在他身邊其他人各自也摟着人,他們向男人敬酒,讨好奉承的态度溢于言表。
真是分外熟悉的發色眸色搭配……
坐在離男人最近的位置上的招手,“欸!你還愣在那幹什麼?把酒上過來啊!”
呵斥完安禾,他轉頭就對年輕男人賠禮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馬倫少爺。”
眼尖的安禾沒有錯過這名要酒男人手腕上那道紫色的閃電。
安禾動作利索地打開酒塞,腦海中努力回想起别人曾經在她面前炫耀過的調酒技術,按照步驟所做。
等倒好酒後她彎腰低眉斂目地将酒端過去。
在這期間,首座上坐着的年輕男人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被稱為馬倫少爺的青年拍拍手,接過酒慢慢品了一口狀似感慨道:
“沒想到你們會所還有這麼會調酒的仿生人呢?我在主星域都沒見過,看來這天體集團的仿生人技術也是越來越好了。”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誇獎,帶着紋身的方臉擴面男人謙虛一笑,“哪裡哪裡,我們紅萊姆星這種窮鄉僻壤小星球上的仿生人怎麼敢跟馬倫少爺在新諾瑪星見過的高級仿生人相比。”
這時有喝得醉熏熏的人突兀插嘴,“馬倫少爺,嗝~”
說話的男人顯然已經醉到神志不清了,他沒看到平時畏懼的上司臉上驚惶的表情,也忽視了身旁同伴拉扯他的動作,自顧自地問道:
“帝星上的仿生人是不是玩起來更帶勁兒啊?”
這個問題讓青年十分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的床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仿生人這類垃圾。”
“無趣死闆的機器哪裡有活人來得舒服。”
說着男人揉了一把身邊穿着金色亮片裙的女伴,他勾起對方的下巴,渡了口酒過去。
女人順從張嘴,暗紅色的酒液從兩人嘴角流出,液體順着她潔白優美的脖頸留下,滑進禮服中。
看着這情迷意亂的一幕,不少男人起哄吹哨,“籲——!”
“馬倫少爺說得好!機器哪裡有人會叫!”
……
這些貶低的,下流的,惡俗猥瑣的話語不斷地從這群人嘴裡說出來。
遞完酒後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安禾一字不落地将他們的話納入耳中。
被一群人供着的馬倫飄飄然享受着這樣以他為中心的氛圍。
這樣才對啊!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所有的目光就應該落在他身上才對,而不是什麼狗屁都不是的外來雜種!
讨好他這種渾身流淌着高貴血液的貴族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也就隻有新諾瑪星上的那群不長腦不長眼的傻子才會把寶押在一頭基因劣質,血統污濁的灰毛狼身上。
馬倫不斷往身邊的女人嘴裡灌酒,直到女人承受不了,被嗆到輕咳出聲,眼尾劃落淚珠後他才停手。
那條沾滿酒液金色的亮片裙早已面目全非不能看。
盯着女人楚楚可憐的臉,他忽地擰眉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個稀碎,惡心地擺擺手,“誰讓你哭了?你不知道你哭起來就一點也不像她了嗎?滾出去!”
他心裡藏着的女孩的臉上總是洋溢着明媚溫暖的笑。
雖然那抹令他眷戀癡迷的笑容永遠都是對着那幾個讨厭的人,甚至甯願對着那隻灰毛狼笑也從未對他展現過。
馬倫的異常激動生氣讓整個包廂内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觸到這位貴族大少的黴頭。
一群人中做主的方臉擴面男人賠笑道:“馬倫少爺您别生氣,聽下面地人說今年來了個極品貨色,我幫您看了,啧啧啧,真的是個人間絕色”
“您一定會滿意的,來來來,咱們也别繼續憋在這個小地方了,為了您我可是特地把那個極品當壓軸貨。”
見他态度如此馬倫冷哼一聲,“行吧,看在你格裡登的面子上,我去看看。”
見默默流淚的女人還在待在原地,格裡登不耐煩地甩手下令,“從哪來到哪去,别待在這掃了少爺的興緻。”
一群人圍着青年前往拍賣場,站在門口的SS級異能者見馬倫出來,對他恭敬點頭,随即跟在他身後。
穿着金色亮片裙被叱罵的女人在離開包廂後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眼中所有害怕驚恐等情緒倏然消失。
她回頭對着站在她身後的安禾道:“你不回去繼續保護你的雇主了嗎?”
被認出來的安禾神色未變而是反問她道:“那你呢?你混進魅影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