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裡頭真情沒有全是假意。
除了恐獸團的人在找拍賣會的壓軸拍品,電弧組織的人也沒閑着,聯合了紅萊姆星上的其他勢力四處找人。
然而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那件拍品既沒有離開紅萊姆星也沒有躲藏到多隐秘的地方,而是被白夜的人轉移到了羽毛酒區的某高級酒店内。
所謂的燈下黑就是這樣,沒人會想到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依然質樸地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說法。
隻有一個晚上,在那麼多人搜尋的情況下,開玩笑哪裡有時間轉移那麼大的一個目标。
等忙碌了一個晚上的安禾甩開所有跟蹤的人,換了身衣服帶着夜蕪回到酒店時,看到了亂七八糟像是被入室搶劫的房間裡醉倒在各處,趴着躺着垂着腦袋縮在沙發上,意識模糊正在亂叫鬼嚎的三個醉鬼。
沙發上的少女倏然奮力振臂一揮:“喝!再給本小姐來一杯!”
床上躺着的那位還在砸吧着嘴,“小爺我的酒量才是最好的,你們都是垃圾!”
她看向笑得一臉無辜的女人,指着地毯上趴成一條閉着眼嘴裡一直在小聲嘀咕着什麼的白發青年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明明昨晚她離開的時候,順利給馬倫添堵成功心情飛揚興緻高漲的雇主難得還在不計前嫌地和狄曦開香槟慶祝。
現在房間裡居然多出了一個人。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位正是冤大頭馬倫被雇主不斷加價挑釁花一千兩百億星币拍下的那位壓軸拍品。
夜蕪仿佛像是才知道這件事般,佯裝驚訝,“哎呀,白古納真是的,怎麼把人送到這裡來了。”
安禾那雙黑沉沉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鎖住她。
被她盯了半晌的夜蕪扛不住眼神攻擊,選擇妥協。
“好吧,這人不是值一千兩百億星币嗎?我們組織的人統一商量了一下,你們這次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所以幹脆把他送給你們了,好歹夜是個大美人呢,放在外面一定會讓人大打出手争着搶着要。”
安禾駁回她的解釋,“你們組織這是在恩将仇報。”
虧她還特地跟着白夜組織的人潛入了格裡登的居所,雖然目的是為了拿到具體的交易名單資料,但也出了不少力。
“把這顆燙手山芋帶回去。”
外面那些讓人看得眼花缭亂的廣告屏都換成了這人的大頭照了,整個紅萊姆星的人幾乎都在尋找他。
夜蕪試着繼續和她溝通:“送出去的禮物哪裡能有收回來的道理,再說了我們白夜的人可不是電弧組織那群魔鬼,會用人做交易。”
“要不這樣吧,等人清醒過來,你把情況和他說一遍,是去是留尊重他的個人想法。”
“如果他要離開,你發消息和我們說一聲,我們來想辦法把他送出紅萊姆星。”
說話間,夜蕪痛苦地嘶了一聲,她豔麗的五官皺成一團,扯開作戰服露出手臂上那一道凝固出血痂沒多久的傷口。
這是昨晚她為了給在書房收集整理數據的安禾拖延時間而多出來的傷。
連苦肉計都用上了,真是煞費苦心。
安禾抿唇不語,片刻過後她揉了揉眉心,“行,他先留在這。”
聽到她的回答,夜蕪十分熱情地對她甩了個飛吻眨眨眼趕緊跑開。
安禾叉腰環視被糟蹋的完全不能看的房間,摘下手套任勞任怨簡單打掃一番。
分别給三個還不安分在亂蛄蛹着人喂了水解酒後,她的餘光注意道了桌子上歪歪斜斜倒了一堆的酒瓶。
她彎腰拿起一瓶酒仔細看着,是沒聽說過的酒名。
安禾剛準備把酒瓶清理掉,結果其中一個醉鬼睜開眼興奮異常地跳上桌子就張開手腳亂擺亂動,把酒瓶全部都弄到了地上,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來啊!一起來跳舞啊!”
“哈哈哈,沙蘭好玩吧!”
醉鬼扯着還沒弄清楚狀況被搖醒的小貓在桌子上轉圈圈。
“喵喵——!”小貓的飛機耳要起飛了。
另外兩個醉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過來,一個在鼓掌,一個在唱着根本聽不出調子的歌。
努力在混亂中保持理智安禾:……
兩分鐘後酒店服務人員敲開房門。
安禾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再問了一遍,“所以你是說,這酒後勁大會讓人異常興奮,沒兩天清醒不了不說,飲酒的人清醒過後還會短暫忘記兩天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酒店服務人員微笑點頭,“是的客人。”
隐約聽着門後傳來的越來越大鬧騰聲音,安禾絕望閉眼。
這根本就是一些場所裡用來搞暧昧玩激情的具有特殊作用的酒。
她怎麼就忘了,這畢竟是一顆不健康的星球。
察覺到她的情緒不高,服務人員熱心提議,“需要為您派遣機器人保姆嗎?客人?”
安禾揮手拒絕,“不了謝謝,我自己一個人照顧他們就行。”
随後,她對着酒店服務人員嚴肅警告道:“下次禁止給小孩子喝那些亂七八糟的酒!”
确認過客人已成年的服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