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低頭看向懷裡人。
安慰?魔尊不會。
魔尊隻會殺……
凡人猝然擡頭,又想起一處,他兩手勾住魔尊肩領,用力一扯,扯下魔尊肩上遮蔽,露出兩段光潔的鎖骨來。
魔尊:“……”
想殺人。
“咦?”長風霁湊近他鎖骨處仔細地瞧,瞧一眼,戳一下,“怎麼什麼也沒有……”
唔,還怪健碩的哩。
他擡起臉,正對魔尊陰沉的臉,吓得當即跌退開來。
魔尊起身逼近,那陰魂不散的靈紋告示又顯現在眼前:『靈寵不可以殺主人!』
殺不殺得,都得殺。
靈紋感知他的殺意,啟動契約牽制,試圖阻止他前進。
有效,但不多。
『如果靈寵殺了主人……』
魔尊揮手直接散開顯現一半的銀字,不給它哔哔的機會。
凡人躲至梁柱後,裹着帷幔隻露出兩隻眼睛盯着靠近而來的魔尊。
魔尊停在他身前不遠處,伸出一隻手輕輕招了招,凡人抗拒地搖搖頭。
魔尊斂了些許殺意,語态平和地喚道:“過來。”
凡人内心掙紮片刻,放棄似的,乖乖爬出帷幔,爬至魔尊膝前,将自己的臉放至魔尊掌心,認命地閉上眼,合眸的瞬間,一滴淚順着他眼角滾落。
魔尊一頓,曲指捏起他的臉,冷聲問:“哭什麼?”
哭得叫人心煩。
凡人睜開眼,醉酒後的雙眸罩着一層朦胧霧氣,委屈極了:“害怕。”
指尖沾染他下颌溫熱的淚,魔尊低眸瞧了一眼:“為什麼怕我?”
凡人看他:“……”
您要不要聽聽您在問什麼?
回過神來的魔尊意識到這是個多餘的問題,他松開手,就近挑了一枚燭燈。
凡人酒氣裹挾下的,是濃烈的花香,這香味,太過于熟悉。
凡人正以為魔尊要放過他,誰知魔尊放下手中燭燈,就開始對他動手動腳。
懼意驅使着凡人裹住衣衫又往回退,直至抵住身後梁柱再退不得,魔尊跪步上前,抓過他雙腕并過頭頂,直接抵在柱壁上,另一隻手去解他腰封。
“流、流氓!”凡人控訴一句,哪裡是魔尊的對手,“我要……要喊人啦!”
魔尊嫌他吵,索性拿解下的腰封堵住他的嘴,又繼續去扒他的裡衫。
凡人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着魔頭粗魯地扒開他層層衣裳,在燭光下欣賞着他這副皮囊。
一段光滑的腰根上,映着一枚月牙銀徽,點點碎碎閃過銀光,有如星河彙聚。
魔尊伸手去觸摸……
“唔!”長風霁扭動着身軀避開他的手,怕他又要如老令尹一般用魔火來确認自己身份。
倒也不似假。
魔尊收回手,目光移至凡人臉上,一張绯色面頰上,半分醉意,半分羞懼,竟出奇得嬌俏。
魔尊松開手起身,撿過榻上薄被蓋住這隻小嬌花,轉身出了屋。
魔頭走後,段汀芷急步進屋,找了半晌才找到角落裡蜷縮的人,她上前關切問話:“你怎麼樣?”
長風霁裹着薄被看她,委屈一瞬湧上心頭:“他……他非禮我。”
段汀芷蹙眉:“不應該啊。”
長風霁吸涕哼聲:“你不信我!”
段汀芷:“你要修為沒修為,要腦子沒腦子,非禮你什麼?”
長風霁噎了一瞬,不甘心地回道:“美……美貌。”
段汀芷盯了他一會兒:“小嫩芽,你說這話你信嗎?”
小嫩芽:“……怎麼不能了?!”
“好了,回床上睡去,”段汀芷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放置他身旁,“這是解酒的藥,喝完睡一覺。”
她正要起身走,衣角卻被抓住。
“我去盯着他,”段汀芷耐心寬慰,“你在國師府很安全,别怕,有危險我會來救你。”
小嫩芽聽完她的話,點頭唔了一聲,乖乖放了她。
段汀芷驅動先前附着在魔尊身上的一縷靈煙,跟着靈煙一路抵達西郊荒府。
她下意識擡頭,就見府門牌匾上露出的一個“祁”字。
府内長廊上,魔尊憑借着零星記憶轉過一個又一個拐角,直到屋角閃過一道黑影。
他停在原處,察覺異常,伸手勾起腰間玉佩,互通六域的腰牌上不知何時附着了一縷靈煙。
他彈指揮散靈煙,側眸望向黑影隐匿處:“現身吧。”
段汀芷走出木廊,這會兒沒有小廢物在身旁,反倒放得開手。
魔尊并不意外來人是她,隻問道:“跟着我做什麼?”
段汀芷不答反問:“該我問你,這裡是禁封地,你半夜不在國師府,來此處做什麼?”
魔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目光投向破敗的庭院:“他有沒有告訴你,我是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