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冬壓根沒睡。
客廳的燈沒開,黑不隆冬。
光從狄喆背後的卧室裡照出來,鋪成一條路,指向坐在沙發的沈宴冬。
沈宴冬看着身上披着自己的衣服的狄喆,像隻小狗一樣,光着腿,試探着朝他走來。
看不清沈宴冬的表情,隻聽見他很嚴重地警告說:“回去。”
狄喆猶豫地停了一停,然後,還是繼續接近。
沈宴冬目光幽深地看着他,深呼吸,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好像是受不了,發瘋了,忽地站起身來,直接向他走來。
狄喆還沒反應過來呢,沈宴冬已經粗暴地抓住他,重新往卧室去:“是你主動的。”
被按在床上。
風衣從身上滑落。
不過,現在也不需要風衣了。
現在他被沈宴冬的氣味擁抱了。
狄喆伸手揪住沈宴冬的衣領,把人往下拉,自己也迎上前去,舔了舔他的脖子,正要咬下去。
卻被沈宴冬用力地捏住了下下颌,而無法得逞。
“唔唔……”
再一次的,狄喆發現自己被壓住,陷在床上了。
他用雙手去扒拉沈宴冬掐在自己的下巴的手,卻怎麼都掰不下來。他掙了掙,掙不開。又掙了掙,還是,掙不開。
他身上已經什麼都不剩,像個動物,一身狼狽,神志淩亂,從内而外,全都崩潰了。
而他仰起頭,卻能看到沈宴冬依然是如此冷靜,身上更是衣襟齊楚,紋絲不亂。
終于,沈宴冬松開了他的下颌,卻探進他的口中,把玩似的,指甲輕輕磨刮過他的虎牙尖尖。
狄喆一下子臉漲得更紅,舒服地直發抖,涎/液混着牙尖滲出的alpha信息素洶湧溢出,沾了沈宴冬滿手。
開始了。
……
這場失控的易感期持續了兩天兩夜。
直到第三天下午,恢複清醒意志的狄喆才被大太陽曬醒過來。
枕邊沒人。
他盤腿坐起來,扶着頭疼欲裂的額角想了一會兒。
……算了。
還是别想了。
明明他是個alpha,卻因為被信息素搞得發/情,失智,跟玩具似的,被沈宴冬翻來覆去玩了兩天。
他現在隻想逃。
衣服?
他的衣服呢?!
他兩天沒穿衣服了!
狄喆在屋子裡找了一圈,發現衣服被曬在陽台,同時也發現這個房子在高層。
他穿上幹淨衣服,準備直接開逃。
又焦慮。
能逃哪去啊?
他們一個宿舍的。
總得上學吧!
不管。先逃避幾天再說。
他現在不敢見到沈宴冬。
太羞恥了。
然而,當狄喆去開門,密碼鎖卻發出了“哔哔”的電子拒絕音。
狄喆:“???”
他一隻腳踩在門上,用上渾身力氣,猛拉門把手。
牛勁兒都用上了,狄喆臉憋得通紅,鐵門依然巋然不動。
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冷冰冰的:“我還沒有蠢到同樣的錯犯兩次。”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狄喆吓一大跳:“!!”
他差點沒蹦起來,手上用力的方向也一歪。
“咔。”
狄喆似乎聽見門把手被擰歪的聲音。
完蛋了。
這是,徹底鎖死了。
轉過身。
沈宴冬已經朝他走了過來。
狄喆慌慌張張地說:“我已經沒事了,這事、這事該怎麼說呢,那個沈宴冬,謝謝你幫我,但是……”
而沈宴冬一派氣定神閑,還拿出手機開始播放,錄音裡傳出兩個氣喘籲籲、混亂不堪的聲音。
“跟着我說,我狄喆自願和沈宴冬戀愛。”
“我、我狄喆、自、自願、和、和沈宴冬戀愛、嗚、嗚嗚……”
md。
是他被艹的聲音。
狄喆的臉紅起來的速度堪比溫度計被扔進開水裡。
他再看沈宴冬,以前他覺得沈宴冬這樣發生什麼都淡淡的,是雍容爾雅,是朗朗月入懷。
此刻,表象被剝落,其實那是個衣/冠/禽/獸啊!
沈宴冬是個beta,狄喆都沒辦法為他找借口。
沈宴冬的瘋,是不含信息素影響的純瘋。
沈宴冬一步步,向他走來。
“你也聽見了。狄喆。”
“現在,你清醒了,再向我承諾一遍吧。”
“上次你說我們不合适,你說beta對付不了alpha過于旺盛的性/欲,現在事實證明,這并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