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權在他手上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
黑暗裡,沈宴冬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咚跳個不停,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隻是親一下的話……應該不會怎麼樣吧。他想。
他起身走到狄喆的床邊,隐約能看到狄喆的輪廓,但還是瞧不見該親哪的,隻好在暗中輕輕地摸索。
狄喆的身體就如他鎖想象得那樣,肌膚是充分運動和嬌生慣養才有的光滑柔膩,但一點兒也不軟,摸上去骨頭就是硬邦邦的,是alpha的身體呢。
指尖撫到了狄喆的下颌線,往上,再往左一點點,就是狄喆的嘴唇了。
明明今天已經接吻過兩次,他為什麼還是會緊張呢?
剛才他摸到狄喆的肩膀時,好像沒有背心,這家夥睡前有沒有穿衣服褲子來着,該不會現在被子下面什麼都沒穿吧?
忍不住這樣走神亂想着,一面親了下去。
他才放松了一點警惕,突然,領口被揪住。
狄喆要把他拉到床上,還想把他壓在身下,身體比意識先一步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他已經把狄喆壓在了身下。被子掉下去半邊,他感覺到狄喆的身體完全地貼着自己。
他最糟糕的設想成真了,狄喆還就是什麼都沒穿。
今天一晚上被撩撥得起起伏伏的欲望一瞬間死灰複燃,熊熊燃燒,他用來死死按住狄喆的力氣也正如他在死命拉住自己最後一線理智:“你就不能安分點嗎?狄喆。你就非要逼我艹你嗎?”
狄喆似乎被他吓傻了,說話也結巴了,問:“你、你在說什麼?”
反正,說都說出口了,他冷冷地說:“我說,你别逼我艹你。”
狄喆:“你、你、你怎麼、怎麼……”
沈宴冬:“我怎麼了?”
狄喆:“你怎麼會那麼想啊,我是個alpha啊……”
狄喆的聲音聽上去乖多了。
他就說吧,狄喆就是欠艹,不艹一下就不安分。
每次對他好點就蹬鼻子上臉,非要他這麼兇。
沈宴冬好笑地:“你忘了,我是beta,alpha和omega對我來說沒有區别,兩者的信息素我都感知不到。”
男人的怒火和yu火隻在一線之隔。
接着他就發現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被他一兇,狄喆不光沒有偃旗息鼓,從反應上來看,似乎更來勁了。因為沒穿衣服,所以回應的一覽無餘。
果然是個alpha啊,說發/情就發/情,一發/情就停不下來。沈宴冬惱火的無以複加。
就算不是我,狄喆,你對别人是不是也會這樣?
狄喆的身體和意識似乎不在一個頻道,身子那麼熱,聲音卻很害怕:“宴冬,你在開玩笑吧?……你能不能别壓着我了?”
在用力。
想要掙開他的控制。
不行。
還不準走。
他還沒有厘清思緒呢。
等他想好了再。
沈宴冬很小就跟着專業退役軍人的老師學過擒拿,訓練的标準就是,即便是躁狂狀态的alpha也能通過力量和技巧反制。
所以,控制住一個醉酒的alpha也不成問題。
他說:“我不壓着你的話,你就會得寸進尺的。”
狄喆慌裡忙張:“不會的。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真的做什麼的。我都追你兩年了,你還信不過我嗎?”
信你?
沈宴冬既喜歡也煩惱,低下頭,鼻尖蹭到了狄喆的鼻尖,說:“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但是你這家夥……”
惱意一股腦地全都翻上心頭,壓了兩年的控訴一口氣傾吐出來。
“但你這家夥太任性了,你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都不管别人會不會心煩,說喜歡我就急吼吼地沖上來,一刻也等不了。”
“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你也不肯放棄,每天一個勁兒地圍在我身邊轉,對你說了過分的話也不生氣,隻知道用狗狗一樣的眼神看着我。這實在是太犯規了。”
“你還總是故意在我面前暴露你的身體,我真的不想這麼想,搞得我好像很猥/瑣一樣,可你就是故意的吧?”
狄喆支支吾吾,顯然被他辯倒了。
沈宴冬冷哼一聲,正要繼續罵他,卻聽見狄喆突然來了一句:“我喜歡你嘛……”
沈宴冬被定住,羞惱。
真是個無賴的回答啊!狄喆每次都是,一旦沒有道理,就開始無理取鬧。
他真讨厭這樣。
更讨厭對此沒有招架之力的自己。
話都說到這樣了,狄喆還是不老實,看來還是沒被兇狗。
想親他,想再多親兩下,一親就覺得理智一層層被剝落,所剩無多。情念如潮水,悄無聲息地上漲,不知何時已經将理智給淹沒了。
連他自己都暗暗覺得自己可怕,提前在想,要是狄喆反應過來的話,一定會逃跑吧。
可不能讓狄喆逃跑。
于是用領帶把狄喆的手給綁起來。
直到被困住,狄喆才發現,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說呢,他不能否認這一刻是有點爽的,一個平時任性肆意的alpha被他抓住,為所欲為。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alpha是能随時随地發/情的東西。
所以,他輕輕地碰了碰,就獲得了引導權,占有感在胸口瘋狂膨脹:“果然是alpha啊,我的手心都裝滿了,還沒有停下來。”
“狄喆,你知道嗎?書上說,男性alpha在一次非易感期的交/配中的産/精量在100ml以上,太誇張了吧,我一直很好奇是不是真的……”
已經停不下來了。
憋了兩年的瘋狂在這一夜全部傾瀉。
狄喆乖了很多,先說了幾句不要,但後來還是迎合了他。
睡着前,沈宴冬親了戀人的臉頰,他隻覺得這輩子從未如此暢快過。
空虛躁動了兩年的靈魂某處終于充實了。
他算是馴服了這個alpha嗎?
還是他被馴服?
他不知道。
他隻是覺得很滿足很滿足。
他與狄喆成了戀人,從今往後,他有了一個愛人。
這個暑假會怎麼渡過呢?
他還想跟狄喆渡過更多像這樣的夜晚,或者,白天也可以。
沈宴冬如此,滿懷期待地盼望着。
可第二天他睡到中午醒來,卻發現枕邊空空如也,狄喆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