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臨近城區城門前,魏乘瀾騎着馬與徐晟并行。
徐晟見狀,便控馬慢慢停住,真心誇贊道:“不錯!你這馬術當真極佳,可惜了,你志在屯田處與軍醫處,不然我真想把你拎去新兵營,去虐一虐那些刺頭。”
魏乘瀾坐在馬上,俯身與馬頭湊近,伸手撫了撫馬的脖頸,開口也是也誇贊。
“馬術再精,若無好馬配之,也是虛的。能追上兄長,功勞全在這匹馬身上,等回了府,得尋些優等糧草,犒勞犒勞它。”
說完,魏乘瀾直起身子,看向徐晟,道:“不知這匹馬可有名字?是何品種?”
徐晟自馬上翻身而下:“它名飛鸢,至于品種,我也不知。飛鸢本是一匹與野馬群走散的小馬,誤入了軍馬馬群後,便與軍馬一道生活。”
魏乘瀾也翻身下馬,走到馬頭前,伸手溫柔的撫摸着馬兒額頭與頰側,“原來,你喚飛鸢,名字當真好聽,也與你适配得很。”
徐晟:“不說飛鸢了,長安近段時間如何?可有發病,可有準時喝藥?”
想起徐長安,魏乘瀾勾了勾唇角,眼裡泛起一抹略微黏膩的溫柔,“他近段時間一切都好,這會兒可能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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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多鐘後,鎮西大将軍府,清瀾院。
許久未見,徐晟在城裡的古玩店裡淘了些珍稀彩石,想親手送給自家弟弟,便跟着魏乘瀾一道,踏入了清瀾院。
阿和阿離見着徐晟是,驚喜極了,連忙擱下手裡頭的活計,小跑着上來問安:“給大公子請安。”
當然,也沒有忘了與徐晟同行的魏乘瀾,二人異口同聲:“給郎君請安。”
徐晟擡了擡手,眸光微冷,“你們家主子可醒了?”
先前,手下人寫信與他,說弟弟身邊的近侍懷有異心,平日裡做事也懶懶散散,沒有規矩,不成樣子。
是以,他對這兩個人都沒有好臉色,還想着今日若是得見弟弟,便與弟弟說一說,免得弟弟被惡仆欺瞞。
阿離率先回話,笑容燦爛,眉飛色舞:“回大公子,我們主子心裡惦記着您,這不,主子剛剛醒來,您便回府了!”
“嗯,他現在在哪。”
阿離:“在廳堂用早膳呢,大公子可要現在過去?阿離給您領路。”
徐晟冷冷的盯了阿離一眼。
“不必!”
轉而看向魏乘瀾:“乘瀾前面帶路,你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魏乘瀾把手裡的一捆書遞給阿和:“将這捆書放到我的書房去。”
說罷,便領着徐晟朝廳堂走去。
“這座小院子我第一次進,雖比不得長安院,但也頗具特色,清幽雅緻,難怪弟弟願意留在這兒。”徐晟手裡拎着雕漆木盒,邊走,邊觀察四周的環境。
魏乘瀾從未深想過徐長安留在清瀾院的原因,他以為徐長安少年心性,隻是住個新鮮,待新鮮勁兒過去了,便搬回長安院。
二人繼續向前,剛至廳堂,便聽到了徐長安的聲音,似是剛醒沒多久,嗓音還有些沙啞。
“端下去,我不吃這些,你們讓廚子給我重做,不然我便去美人軍師的府邸,請宋霖過來給我做早膳。”
宋霖可樂意了,隻要把庫房打開,任他挑選裡邊的珍品稀品,宋霖為奴為婢都願意。
“弟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可有想過我?”徐晟擡腳走進來,視線落在徐長安身上,難得一見的揚起了笑臉。
徐長安驚喜萬分,忍不住驚呼道:“大哥!你怎麼回來了?可有給我帶禮物?”
徐晟上前幾步,站定,伸手刮了刮徐長安的鼻頭,佯怒道:“為兄哪次回來不給你帶禮物?好啊,是不是從未想過兄長,全想着兄長要給你帶什麼禮物去了。”
徐長安笑得眉眼彎彎,嘴唇都是翹着的:“哪有,大哥淨會瞎琢磨我的心思,還琢磨錯了去。”
他掰着手指頭,一個一個的點:“這些天裡,我可都日日念着大哥的!”
“想着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回來會給我帶什麼禮物,什麼時候娶親,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小侄兒!”
在親兄長面前,徐長安快樂得像個沒有煩惱的孩子。
徐晟面上冰雪消散,将手裡提的盒子遞給徐長安,“有新婚夫婿在身旁,能想起為兄,也算你有良心。來,看看,為兄給你選的禮物。”
徐長安接過後并不打開,而是擡眸看向徐晟,期待道:“這是什麼!”
他想聽大哥親口說出來,而不是自己去看,獨自拆開禮物的經曆不是很美好,他想多些可以分享快樂的人。
“你一直想要的彩石,搗碎了做顔料用,色彩極其明麗,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徐長安雙眼乍亮,給了徐晟一個兔子抱:“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