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貌英俊的鉑金發青年面色冷靜,讓人信服。
老闆忙不疊地向後廚跑了幾步,又停下來遲疑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照他說的做。”
雖然他沒有學過醫,但從傷者漲紅發紫的面色來看,傷者已經極度缺氧。
救護車到這裡至少十分鐘,絕對來不及。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對視一眼,金發青年意會,默默擋住了逃跑路線。
霧切青光懶得管他們的眼神官司,他将膠帶剪成一段一段的,一頭黏在自己的上臂,方便取用。
一分鐘後,老闆迅速跑回來:“東西都在這裡了!”
霧切青光回到衛生間,剛在中川悠身側蹲下,身邊就緊緊圍了幾個人。
他帶上塑膠手套,擰開白酒,将酒澆在手和刀上,完成了簡單的消毒。
毛利小五郎緊緊盯着那把閃着寒光的裁紙刀:“你是醫生嗎?”
“唔,姑且懂得一些……”青年低頭忙碌着,鉑金色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隻能看見薄而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霧切青光把毛巾用白酒浸濕,随後将一半的酒液一股腦地倒在中川悠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中川悠像死魚一樣彈了一下。
“嘶——”圍觀衆人隻覺得牙齒發酸。
霧切青光用毛巾将傷口周邊血液擦拭幹淨,裁出一塊方形錫紙附在傷口上,随後用膠帶封閉錫紙的三邊。
“呼氣。”他用手背拍拍中川悠的側臉。
中川悠掙紮着照做,鼓脹的胸膛癟了一些。
霧切青光迅速封閉錫紙的最後一邊。
“把他右手舉到頭頂。”
他話音未落,那個金發青年就已經迅速做了處理。
安室透燦爛一笑,随意補充:“我叫安室透,學過一些急救知識。需要我幫忙翻身嗎?”
那可太需要了。
37點的力量值極富有存在感地在教他重新做人。
【普通人太不容易了。】他感歎一聲,【我現在覺得自己好累好柔弱啊,當年和棕熊自由搏擊後也不過如此吧。】
系統伸頭:【?】
先不提普通人的力量正常值是在50了——
——不是哥悶?你為什麼要和棕熊自由搏擊?
霧切青光讓開一些位置:“多謝,安室先生。”
安室透在他身邊蹲下來,一手抓着中川悠的腰帶,一手抓着他的左側肩膀,輕巧地把他翻了個面。
子彈貫穿了他,在背後扯出一個血淋淋的洞。
安室透看向破損的窗戶:“他被狙擊了?”
毛利小五郎舉起一枚銅頭子彈,凝重道:“恐怕是的。”
“這位先生,”安室透笑道,“您認識他嗎?”
“當然不。我隻是普通路過熱心市民。”
你自己聽聽這像話嗎?誰沒事把自己和陌生人鎖在衛生間?這個說法槽點太多,安室透噎住了。
霧切青光面不改色,依舊用錫紙将傷口封閉,随後将中川悠翻正,使他平躺在地面。
中川悠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紫绀。
毛利小五郎焦急道:“這樣有用嗎?”
霧切青光晃了晃雪亮的裁紙刀:“這樣才有用。”
毛利小五郎咽了一口唾沫。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你要在這裡進行穿刺減壓?”
霧切青光循聲看過去,一個長臉男人皺着眉,盯着他手裡的刀。
毛利小五郎:“你是誰?”
“我是風戶京介,米花藥師野醫院的醫生。”
風戶京介走到中川悠身邊蹲下:“張力性氣胸的穿刺減壓需要精準的定位和合适的器械,否則根本無法保證穿刺的安全性和準确性。你難道要全憑手感去判斷穿刺部位和深度嗎?如果造成并發症的話……”
他意見中肯且專業性極強,看起來熱心又靠譜,但霧切青光沒有忽略那隐隐的深沉惡意。
面闆的字跳了一下,【任務失敗倒計時:23分鐘】。
“——所以你的醫學建議是?”
“我們可以制作簡易引流瓶先進行減壓,患者恢複正常呼吸功能的過程中等待救護車。”
霧切青光玩味道:“他的情況很危急,你知道這樣做有可能造成腦死亡吧?”
風戶京介不悅地說:“那也好過你不負責的行為!”風戶京介的惡意來得莫名其妙。
霧切青光一樂,銳利的灰藍色眼睛上下掃視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