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金發青年擡手輕敲實木房門。
第三聲響過後,門被打開了。
高大魁梧的男性上下打量了一會霧切青光,挑眉道:“你很特别。”
霧切青光并沒有理會,淡淡地說:“不請我進去嗎?”
不速之客那本就上挑的八字眉立刻挑得更高了。那張兇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他讓開身向裡面走去:“好啊,請進。”
“怎麼稱呼?”
“你可以叫我愛爾蘭。”
愛爾蘭威士忌。
組織的殺手,常在亞洲地區活動,元老皮斯科的養子之一。
既然來的不是專管情報和審訊的成員,那麼這次行動隻是愛爾蘭的個人行為罷了。
他和中川悠的聯系并沒有暴露。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愛爾蘭威士忌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繁華的東都,意味深長地說:“初次見面,霧切醫生。你和傳聞裡很不一樣。”
他背着手等待良久,隻聽到背後傳來玻璃輕碰台面的聲音,猛然轉頭。
金發青年站在島台邊,一手握着葡萄酒瓶,一手拿着開瓶器,正無辜地看着他。
“不用管我,我隻是有些渴。請繼續說吧,這位愛爾蘭先生?”
霧切青光說的是真話,失血會造成口渴,他胸口處,血都要滲出繃帶了。
愛爾蘭的額角浮現出一股青筋,他問道:“你對每個人都這樣?”
“你也想喝?”霧切青光露出一種微妙的神情,他打量了一下愛爾蘭,極力掩飾卻難掩嫌棄地看向了他手上那塊便宜的電子表,“喔,對不起,我沒有和陌生人喝酒的習慣。”
黑醫衣冠楚楚,面容蒼白而英俊,愛爾蘭威士忌卻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他剛才看走眼了,這人哪裡和傳聞裡不一樣,明明就是一個金錢至上的吸血鬼。
從霧切青光最開始的表現來看,他還以為這家夥是鎮定冷靜,現在想來隻是完全沒有看得起一身便宜貨的他罷了。
愛爾蘭威士忌幾乎要氣笑了。他懶得再試探這種無趣的家夥,直截了當地問:“一點的時候你在洛基咖啡廳救了一個人,他能活嗎?”
霧切青光瞪大了眼睛:“你質疑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當然知道了。情報裡面極富沖擊性的文字立刻浮現在腦海。
手術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五,術後康複優秀率接近百分之百,梅奧最讓人惋惜的青年醫生,無數黑醫的道标,手術台上的莫紮特,離經叛道的醫學晨星……
夠了。為什麼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進來了,組織裡到底是誰負責整理的情報。
愛爾蘭威士忌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優秀的記憶力。
“你知道他是誰嗎?”愛爾蘭威士忌反問道。
“當然不知道。”黑醫敏銳地問,“他被狙擊和你們有關?”
愛爾蘭的耳麥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不要回應,繼續試探他。]
“中川悠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霧切青光輕啜杯中酒液,怏怏道:“雖然我今天免費救了人,不代表也可以接受免費問診。”
遠程監聽着的皮斯科惱火道:[給他錢……呵,黑醫。]連一點點醫德都沒有剩下嗎!
愛爾蘭威士忌忍耐地說:“銀行卡号。”
霧切青光挑眉,流利地報了一串信息:“10萬美金,你還有半小時。”
錢給到位。霧切青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主治醫生技術了,正常來說至少要三天才能清醒。”
“不過既然受到了狙擊,不管他什麼時候蘇醒,一定都會被嚴格保護起來。”霧切青光眉眼彎彎。“這麼大費周章地找過來,你想要他活還是死——說說看,也許可以給你個優惠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