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悠,男,37歲。”
“他原本是長野縣山本郵船株式會社的業務員,負責亞洲-美西南航線。八天前的3月19日,中川悠突然以‘身體不适’為理由遞交了辭呈,一天後,他的直屬上司,運營部門主管三船井失蹤。”
“随後,20日晚上23點46分,三船井家大火,同一時間段,山本郵船株式會社名下位于清水港的兩間倉庫發生爆炸,貨輪‘shokaimaru(松開丸)’在東太平洋海盆沉沒,原因不明。”
“3月27日,中川悠神色匆匆地來到了東京都米花町的洛基咖啡廳,在洗手間遭到槍擊,被當時同在衛生間的外科醫生霧切青光和趕來的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安室透所救。”
“狙擊點位于五百碼外的一處高樓,瞄準中川悠的心髒。”
犯罪對策室内,佐藤美和子将所有的信息一一列舉,貼到白闆上。
偌大的東京都,有一個帶着狙擊/槍的殺手混迹在人群中,那些林立的高樓随時都能成為對方的獵殺點——那些達官顯貴們如何能夠安眠?因此上層對警察和公安施加的壓力非常大。
長野縣警察本部課長黑田兵衛補充道:“此前,長野縣警察本部、清水縣警察本部正與公安聯手調查涉及山本郵船株式會社的走私案件,推測中川悠和三船井正是相關人物。”
“他們想要殺人滅口,證明我們的調查方向是對的,”諸伏高明盯着白闆上錯綜交叉的線條,“我們的調查‘正确’且‘秘密’。有人洩露了情報。”
“沒錯。我們的調查非常小心謹慎,況且還沒有策劃進一步的逮捕行動而産生人員調動——對方就已經收到消息,開始掃尾。”
黑田兵衛凝視着犯罪對策室内的成員:“我們之中,有内鬼。”
“我們之中,有内鬼。”
朗姆低啞的聲音中帶着怒火。
“中川悠隻是一個普通業務員而已,竟然能在組織的追查下藏八天!從清水縣一路跑到東京都!最後還差點在組織的眼睛底下被人滅口!”
“有内鬼洩露了組織的行蹤。”朗姆總結道,“霧切青光是最後接觸中川悠的人,你有看出什麼嗎?”
沒有理會朗姆的試探,安室透直截了當地問:“傳聞裡霧切青光隻會在收取大額報酬的情況下才會出手,他是組織的人嗎?”
“不。”
朗姆斷然否認。
“那恐怕真的隻是一時興起罷了。”波本說,“他事後自述這次前來日本是為了籏本家的委托。如果中川悠當場死亡,作為受害者生前最後接觸的人,他一定會被警察盯上的,也許隻是嫌麻煩。”
波本說得很有道理。從情報裡來看,霧切青光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不可能存在善心大發、弘揚醫德的情況。
“你也參與了對中川悠的急救?”
安室透心一沉,知道朗姆正在懷疑他。他語氣從容地說,“當時毛利小五郎正在旁邊,作為弟子的我不得不熱心幫忙吧?”
朗姆沉默幾秒。作為偵探弟子的波本熱心幫助受害人非常順理成章,他的邏輯無懈可擊,況且中川悠涉及到的案件在組織内也是機密,波本不可能提前知曉。
既然波本已經撞破這件事情,朗姆決定好好利用,“線人傳來情報,中川悠已經被轉移到米花綜合醫院,仍然處于昏迷之中。警察看得很緊,三人一組輪崗監視,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