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米花綜合醫院。
成群的記者正擠擠挨挨等在醫院門口,看到霧切青光的白色威茲曼Roadster駛入,“呼啦”一下,就像聞見了腥味的鲨魚,瞬間圍了上來。攝像機的閃光燈此起彼伏,如同交織的電網。
“您好!請問是霧切醫生嗎?”
“霧切醫生,霧切醫生!您方便把車窗搖下來回答幾個問題嗎?”
“聽說您這次來日本是為了給罹患肝癌的籏本家主主刀手術,您如何看待……”
“您要先行利用另一位相似病症的患者‘試刀’?為此籏本家支付了該病患及其家屬400萬日元,這是否代表了籏本對于您的醫術仍然心存疑慮呢?”
“您如何看待這件事背後所涉及的醫學倫理……”
“東都大學附屬醫院的權威人士稱這次手術是對病患的不負責……”
“有傳聞稱籏本家其它家族成員此前對于家主的身體狀況并不知情,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
“霧切醫生,請回答,霧切醫生!”
記者們七嘴八舌地發問,聲音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湧來。他們試圖去拍打那輛昂貴的白色威茲曼的車窗,但車主人絲毫不在意,隻是用一種堅定而緩慢的速度進入了醫院,隻留下被安保攔在外面的記者們。
“讓您見笑了,霧切醫生。”
副院長大汗淋漓地跑過來,殷勤接過車鑰匙遞給身後的車童。
“不知道這些鲨魚從哪裡嗅到了血味,半個小時前忽然把醫院圍起來,否則我們就派車去接您了……”
“他們至少還會實地采訪,”好在年輕有為的醫生沒有表現出反感,“有些美國記者可是坐在辦公室裡編造新聞。”
副院長掏出絹布手帕擦擦額角冷汗,哈哈哈陪笑:“是啊是啊,這些記者真是無聊得要命。對了,手術安排已經就緒,籏本先生正在醫院裡面等着您,您要不要先看一看我們的參觀室?在全世界來說,我們的參觀室也是第一流的先進,不僅配備高清大屏和全景攝像頭,還安裝了雙向對講系統,手術過程中您可以實時和籏本先生通話呢。哈哈哈哈。”
倒不如說是方便籏本豪藏實時向他提問吧?
霧切青光淡淡瞥了“哈哈哈哈”的副院長一眼,沒有戳破他們拼死也要拉到投資的決心。
被副院長帶到會客室,籏本豪藏正面帶微笑,與一位眼熟的卻忽然莫名其妙讓他看不順眼的金發青年交談着。
看到霧切青光進來,籏本立刻停止談話,朗聲說,“上午好啊,青光君。但願外面那些像蚊子一樣嗡嗡叫的記者沒有給你造成麻煩。”
他的健康狀況被宣揚出來,面對狂掉的股價,還維持着不動如山的态度。這一點不得不令人敬佩。
“哪裡,醫院的安保很到位。”霧切青光随口捧了一句醫院,收獲院長、副院長、安保處長的欣賞眼神。
“那就好。這是老夫新認識的小友透君,透君,這是青光君——”
“霧切先生,又見面了。”
安室透搶先上前一步,與霧切青光握手。
霧切青光探究地看了他一眼。籏本豪藏可不是平易近人的老頭,這才認識多久,就叫上“透君”了?
籏本豪藏還不知道兩位小友都心懷鬼胎,疑惑地問:“你們認識嗎?”
“當然,昨天霧切君熱心救助了一位受傷的路人呢。”
“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安室君也幫了不小的忙。”
“那正好,透君可以和我一起參觀你的手術嗎——這不打擾吧?”籏本豪藏問,絲毫沒有提及自己那幾個家族成員的意思。
霧切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