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沒有那一手高超醫術和狙擊技術,僅憑這副皮囊,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任務目标的别墅被人炸飛了,是你幹的?”
“不是我,是……”蘇格蘭停頓了一下,“是霧切青光幹的。”
麥卡倫罵了一句響亮的意大利髒話,他不能理解:“——為什麼?”
麥卡倫有輕微強迫症,本就極其讨厭脫離計劃的事情,當下他們的所有操作都踩在了他的雷點上。
蘇格蘭也想問為什麼,但很顯然霧切青光不會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他簡短地說:“他在我車上開槍,使得周圍居民報警。為了引開警車,他在我眼前引爆了炸/彈。”
他側目看向霧切青光。
這人沒有對他的春秋筆法提出任何異議,正在用彈力繃帶纏着手腕和小臂,搭配着白襯衫下纏滿繃帶的上半身,有一種往木乃伊發展的趨勢。
于是蘇格蘭倒打一耙:“外科醫生本就是最容易吸引精神變态者的職業之一,你真該做好背調。”
麥卡倫避而不談:“所以你們把條子甩開了嗎?”
“這就是另外的一部分了。”
蘇格蘭說道,他與霧切青光對上視線,金發男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嗨,同盟。」
他做出口型。
——「我不介意喔。」
蘇格蘭毫無心理負擔地說:“我開車到了一百八十碼,霧切青光用沖/鋒/槍把咬在後面三輛警車的制動管挨個報廢才脫身。”
麥卡倫:“哈?”
蘇格蘭笃定地說:“嗯。”
麥卡倫消聲了。
暴雨,一百八十公裡每小時,沖/鋒/槍,制動管。
這些條件組合在一起,組織裡沒幾個狙/擊/手能做到。
想了想,蘇格蘭補充道:“爆炸很大,現在又下雨,任務目标很難留全屍。”
組織的新成員考核,不僅有着監視任務全過程的考核官,還有負責再确認的審核者。原本的暗殺任務,隻需要混進警署就能夠确認任務死亡的真實性。但是現在的爆炸——發生得太過突然,也太難确認了。
麥卡倫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沉吟片刻,“你去。”
蘇格蘭被這句話打出沉默。
“我又不會易容。”他果斷拒絕,“現在全長野的條子都在往那跑,我怎麼去?霧切青光今天不剛被拉過去當法醫?他自己就能混進去……”
“不。”麥卡倫說,“長野警戒一放松,立刻帶他到17D基地。”
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作為一個暴力集團,組織對于一個優秀狙擊手的需求是無止境的。17D基地保密級别不高,有很多外圍成員活動,他這是要親自測試霧切青光能力了。
“我的代号呢,麥卡倫?”霧切青光湊過來,“完成考核,獲得代号——我可以選擇自己的代号嗎?”
麥卡倫假笑了一聲,沒有提他那無人接聽的八個電話:“沒記錯的話,我強調了‘不要波及到任務目标的妻子’吧?這次的考核任務是‘暗殺’,暗殺的意思就是小範圍的、秘密的‘謀殺’。”
“嗯?”黑醫輕柔地說,“這怎麼會是一場‘謀殺’呢?”
“警官們勘察現場後會發現——渡邊一家,分明是死于天然氣事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