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魔法?”貓咪輕輕歪了歪頭,似乎在思索,“召喚同伴?”
“是的。”荒川葉點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你是我的使魔,你必須理解這些事情。”他說完,站起身,走到房間門口,貓咪跟在他身後,步伐輕盈,眼神依然專注。
他們來到一張木桌前,荒川葉将卡片和山姥切的刀鞘輕輕放在桌面上,靜靜地凝視片刻後,轉向貓咪。
“這些……是你的同伴?他們是人類?”貓咪低頭,藍色的眼睛閃爍着微光,語氣中滿是疑惑。
“不,他們不是人類。”荒川葉的聲音變得低沉,話語中無法掩飾的哀傷讓空氣一瞬間變得沉重。
“發生了什麼?”貓咪緩步走到荒川葉身邊,用毛茸茸的爪子輕拍他的手背,仿佛在安慰他。
荒川葉垂下眼簾,似乎在回憶着過去。他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原本是個大家族的掌權人吧。”他的語氣帶着一絲自嘲,“但是在掌權之前,我最大的特長就是逃避。吃喝玩樂,逃避責任……直到那一天。”
他頓了頓,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指節泛白。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痛楚,聲音開始顫抖:“被兩股勢力夾擊,我的家,我的夥伴……為了讓我逃出來,他們全都死了。”
“全滅……”這兩個字從荒川葉口中吐出,仿佛承載了無法承受的重量。眼眶微微泛紅,嘴唇輕顫,盡管他努力克制,眼淚卻幾乎要掉下來。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荒川葉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無力承擔,也無法改變。我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而我……隻能逃。”
貓咪沒有打斷,隻是安靜地坐在荒川葉腳邊,擡頭凝視着他。它輕輕拍了拍荒川葉的手,仿佛在說:“沒關系,慢慢說。”
“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識到,逃避永遠不是辦法。”荒川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發現,我們之間有一種特别的契約——隻要我還活着,他們就不會真正死去。隻要我能撐下去,他們就一定會回來。”
他話音漸漸堅定,但情緒的波動讓他的左手不自覺地用力,舊傷口仿佛再次裂開,滲出了血迹。
“别太勉強自己。”貓咪注意到這一點,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聲音裡透出一絲安撫的意味,“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不能急于求成。”
荒川葉看向貓咪,苦笑了一聲:“我明白。我不能被發現,以我現在的能力,如果再被兩股勢力追殺……大概真的是死路一條了。”他低聲自嘲,“畢竟,我一旦死了,他們也永遠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了。”
他低下頭,看着地上的卡片和刀鞘,眼裡滿是深深的不甘與不舍。
貓咪靜靜地看着荒川葉,藍色的瞳孔中映出了他的身影。過了一會兒,它說道:“那你呢?你召喚我,我的使命又是什麼?”
荒川葉擡起頭,直視貓咪:“你的使命……抱歉把你卷進來,我隻是想要找到我的同伴。在我找到把你送回去的方法之前,你可以待在這裡,我會照顧你的。”他頓了頓,接着問道:“你記得自己是什麼嗎?或者,從哪兒來?”
貓咪搖了搖頭,尾巴輕輕甩動了兩下:“過去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我記得……我曾是人類。”
“人類?”荒川葉愣了一下,随即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他摸了摸貓咪的頭,聲音柔和了些許:“無論你是誰,從哪裡來,既然回應了我的召喚,我們就是同伴。”
貓咪沒有回答。
傍晚的光線柔和,屋内的氛圍在荒川葉和貓咪的對話中顯得平靜而複雜。
“這個大概是因為我的想法緣故吧。”荒川葉放下魔法書,眉頭微微蹙起,帶着一絲疑惑看向貓咪,“怎麼會召喚出貓咪呢?你也不是我的人啊……”
貓咪趴在桌面上,尾巴輕輕搖動,藍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視着荒川葉,沒有回答。
荒川葉沒有糾結太久。他低頭翻着魔法書,試圖從那些晦澀的文字中尋找答案。他的手指在書頁上滑動,眉間漸漸舒展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可能。
“也許……”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貓咪,“是因為我的血吧。”他的聲音帶着幾分試探,指着書頁上的一句描述說道,“如果契約的媒介是血,那也許召喚的是和我有某種血緣聯系的存在。”
貓咪微微揚起頭,眼神依舊平靜。
“你和我之間可能有點血緣關系。”荒川葉的語氣變得肯定了幾分,他指了指魔法書上的某段文字繼續說道,“你以前應該也是有魔力的存在。在我用血作為引子時,作為我的先祖……你回應了召喚?”
“先祖?”貓咪聽到這個稱呼,終于有了些許反應,耳朵輕輕顫動了一下,但沒有反駁。
荒川葉繼續說道:“如果逆轉法陣能夠成功,我可以送你回到原本的地方。”
“那你呢?”貓咪低下頭,藍色的眼睛注視着他,聲音裡透着一絲探究,“你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
荒川葉沉默了一會兒,随即笑了笑,仿佛在掩飾自己的無奈和脆弱。“船到橋頭自然直嘛。”他用輕松的語氣回答道,仿佛這一切根本不值得擔憂,“而且,你不願意被召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