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裡的首字母。”荒川葉随口胡謅,手卻在貓的肉墊上用力捏了捏,試圖掩飾自己的心緒。他現在徹底亂了。
更重要的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無法解釋的漏洞。
如果曆史的修正力量要清理bug,第一個被抹去的,恐怕就是我吧……
我是九代目的孩子?!我沒睡醒吧?
Timoteo看了眼沉默的荒川葉,沒有繼續開口。他知道,這個孩子需要時間适應。至于XANXUS,冷冷哼了一聲後,也專注于駕駛,沒有再看荒川葉一眼。
車内氣氛逐漸沉靜,隻剩貓輕輕打呼的聲音和車輪碾過路面的微響,透着詭異的平靜。
真紅旅館距離東京不算太遠,車程不過一個小時。旅館依山而建,層層疊疊的紅楓環繞,秋風吹過,滿山紅葉如火焰般燃燒着大地。
毛利小五郎、柯南和小蘭一行比荒川葉早到了十來分鐘,正巧辦完入住手續。荒川葉步入大廳時,便看到了熟悉的幾人,但更讓他意外的是另一群熟面孔的出現。
“阿綱,你們怎麼也來了?”荒川葉将貓咪穩穩地放在肩膀上,貓的體型雖大,卻如慣常一般優雅地保持平衡。
“裡包恩說要帶我們來度假。”綱吉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随即低聲問道:“那個……他是你父親嗎?”
話音輕得幾乎要被風吹散,但獄寺隼人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獄寺微微皺眉,目光落在站在不遠處的Timoteo身上。這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氣度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的到來,無疑讓獄寺對荒川葉的身世有了更多猜測——像這樣“被找回的孩子”,通常隻有家族内部發生了某些不得已的變故才會出現。
“哈哈哈,這旅館還真不錯啊!”山本武倒是一派輕松,他環顧四周,嘴角帶着笑意,試圖緩解這略顯僵硬的氣氛。
旅館老闆娘紅子穿着黑底紅楓的和服,笑盈盈地向他們招呼道:“各位歡迎光臨。我們旅館最近剛剛重新裝修,設施煥然一新。今天僅邀請了少數貴賓入住,大家可以盡情享受。”
辦理入住的過程簡單得出乎意料,無需身份證明,仿佛所有客人的身份早已了然于心。旅館内的裝潢古色古香,每一處細節都透露着曆史與文化的沉澱。前台玻璃櫃下陳列着許多照片,多是孩童的合影,背景是一片粉色的櫻花林。
“這些孩子是附近孤兒院的。”荒川葉注意到獄寺和山本對照片的好奇,輕聲解釋道,“旅館老闆娘會定期接待他們過來度假,也是她和孤兒院的合作項目。”
幾人随後被引入位于三樓的家庭套房,房間寬敞明亮,露台外的紅楓如火海般美麗。登高遠眺,清爽的秋風拂面而過,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荒川葉趴在露台護欄上,望着遠處連綿的山峰,嘴角不自覺地浮現一抹淺笑。這裡的景色,總讓他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打擾了,我是來送和服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敲門後,三名身着深灰色和服的服務人員推門而入,将托盤上的浴衣一一遞交給他們。
“晚餐時間是六點半,屆時會有表演活動,請大家準時參加。”一名年輕女孩微笑着叮囑。
Timoteo接過浴衣,禮貌道謝。他回頭看了看陽台上的荒川葉,輕輕歎了一口氣。
此時,XANXUS正閉眼靠在單人沙發上休息。他的生物鐘還沒完全适應時差,而他的異母弟弟卻始終與他們保持着微妙的距離。
“葉,你喜歡紅楓嗎?”Timoteo坐在露台的藤椅上,語氣中帶着些試探和關懷。
“說不上喜歡。”荒川葉擡頭看了眼頭頂的天空,“我更喜歡登高望遠的感覺,讓人有種豁然開朗的錯覺。”
“家裡也有山。”Timoteo似乎陷入了回憶,緩緩說道,“小時候,你總喜歡爬到樹上玩。有一次,女仆沒看住你,你居然帶着你哥哥一起逃了鋼琴課,還從樹上偷跑出去。”
荒川葉微微怔住,卻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印象。”
“你那時候淘氣得很。”Timoteo低聲笑了笑,“我常警告你,要摔下來才會長記性。”
荒川葉轉過身,目光落在遠處的紅葉間,似是想終止這個話題:“這些事,過去就過去了。”
“葉。”Timoteo聲音中多了一分沉重,“我很想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荒川葉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坐在了Timoteo對面的藤椅上。他低頭逗弄着懷裡的貓,緩緩開口:“既然你找到了我的養父母,大概也知道我當初被找到時的樣子吧?”
Timoteo點了點頭,面色複雜。
“你既然說家裡有保镖,當年的我,又是怎麼丢的?”荒川葉的語氣中透着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既像是追問,又像是自嘲。
Timoteo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一次遊□□亂,你從甲闆上……”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我到得太晚了,對不起,葉。”
荒川葉沒有回答,目光深沉地看着遠方,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仿佛吹散了這個秋日中的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