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外置的元素魔力器官,傳說若有凡人的渴望達到極緻,神明的視線就将投射而下,這就是神之眼……”
“當然,這隻是最普遍的說法。”迪盧克實話實說,“也許有專門的研究成果,不過對我來說它隻是有點用的工具。”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神之眼是怎麼來的。”似乎想到了什麼,丹恒的神色更慎重了一些。
比起已知,這些連本地人都諱莫如深的消息顯然隐藏着諸多秘密。
“感謝您提供的消息。”
“我是個商人。”迪盧克敲了敲桌子,“這是情報交換。”
“可以,如果能回答的,我們自然坦陳以告。”
“你們來自天外,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一群追随着開拓星神阿基維利腳步的無名客,以開拓為目标,探索未知,開拓未知。”
“那你們為何絲毫不介意愚人衆對你們的……載具?進行的研究?”迪盧克還是那麼在意愚人衆的動向。
“那是星穹列車的一節車廂,在列車受襲的同時,空間轉移同時啟動,剩下的之前我們也已經帶走。”丹恒看着迪盧克,誠實得可怕,“根據列車智庫記載,分離列車車廂的回收率大約40%,返修率100%。”
“帕姆會哭的吧。”第一次聽說這個數字的三月七吐槽。
“那也沒辦法,隻能把毀壞列車的家夥腦殼敲掉給帕姆賠罪了。”穹将五顔六色的果汁混合在一起,然後攪了攪,分給了桌子上的所有人。
看着杯子裡混合出的難以言喻的顔色,小桌安靜了一瞬。
“快嘗嘗,我的手藝很不錯的。”
少年人嗅了嗅杯子裡的果汁的味道,想到穹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一邊說着很恐怖的話一邊調制果汁的畫面,就覺得又離譜又合理。
“這個看上去就和姬子的咖啡……”三月七欲言又止。
丹恒和迪盧克對視一眼,默契地忽視掉杯子裡飲料,忽然“和平友好且專業”地忙碌了起來。
少年有些好奇,真的隻是一點點。
能喝嗎?
他試探地舉起杯子,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舔。
“唔?”意外不錯。
原來驚夢酒吧的客人真的不是因為主角手中的棒球棍才認同對方調酒師的身份啊。
“怎麼樣,怎麼樣?”
少年點點頭,平靜地喝了半杯,給了對方一個讓他心安的拇指。
“迪盧克先生,你覺得我能來應聘調酒師嗎?”
迪盧克看看少年,又看了看穹,最後目光移動到面前的酒杯上。
“抱歉,天使的饋贈人手夠用。”
迪盧克是好人,他沒有把懷疑少年和穹是一夥準備來搞垮天使的饋贈這種推測說出來。
聞言,穹頓時失落起來,委委屈屈地看向少年,像是抱着自己尾巴憂愁的小浣熊。
少年隻覺得心頭一軟,穹有什麼錯呢,他隻是想整點摩拉給列車上的人買些禮物而已。想到這,他開口安慰道,“沒關系,你調的很好喝,調酒師幹不了還可以賣奶茶嘛。”
“……好了打擾了,非常感謝迪盧克先生給予的幫助。”
“無妨,隻是不知道諸位之後有什麼安排。”迪盧克詢問,開口時十分體貼,“你們初到蒙德,風俗迥異,想來也有許多不便。”
“多謝,如果有委托,迪盧克先生可以直說。”
“蒙德以南有一座雪山,愚人衆一直試圖在那裡調查什麼,但據我收到的消息,就在幾天前,他們全部都消失了。”說到這裡,迪盧克冷笑了一聲,“說實話,他們做出什麼蠢事我都不意外,但前提是不能危害到蒙德。”
“普通的探險家無法靠近,原本我是想委托旅行者的。”迪盧克說到這裡,然後看了一眼少年,“但現在我覺得你們前往或許會更好。”
旅行者?
少年聞言一愣,有些發毛,心底有些抗拒。
跟旅行者相關的可沒什麼小問題,尤其地點還是雪山,這個隐藏了太多秘密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們會盡量搜集一些線索,然後在三天内給你答複。”
“好的。”迪盧克點點頭,“我已經将委托下給冒險家協會,到時候你們需要的所有需求都由我提供。”
丹恒表示明白,随後帶着幾人離開了天使的饋贈。
迪盧克站在二樓目送幾人從東邊城門離開,緩緩收回視線。
“他們會答應嗎?”一道側門打開,藍色的人影走了出來。
“那個地方很危險,暴風雪、深淵魔物、上古遺迹、消失的愚人衆還有……”迪盧克沒有說完,而是平靜地看向凱亞,“所以他們會去。”
凱亞試圖偷酒,被阻止後無奈攤手道,“開拓嘛,真是不意外的答案。”
“星神。”迪盧克低喃,“祂與神明有什麼區别嗎?”
迪盧克思考的,也是列車組幾人正在讨論的。
“自由之神,追尋自由;契約之神,履行契約……”走在蒙德空曠的野外,丹恒忽然開口,“穹,你之前說他們像行走在命途上的星神。”
“……不會吧?”少年有些害怕自己反應太快的腦子,他聲音輕輕顫抖,有些恐懼。
“為什麼不可能,他們甚至有神明的‘瞥視’的神之眼。”
——
提瓦特大陸之外,一輛列車停靠在星球外圍,看着那堅不可破的巨大牢籠,三人面色嚴肅。
“我不建議貿然将列車駛入。”姬子雖然擔憂掉進去的三人,卻還是理智判斷。
“流光憶庭的黑天鵝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瓦/爾/特·楊推了推眼鏡,“也許我們得找其他人幫忙了。”
“我……”長着一對耳羽的天環族青年伸手觸摸列車窗戶,“我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