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邊陳述自己的分析,一邊偷偷看三個無名客的反應。自己雖然腦子裡有地圖,但列車組三人也是一路探險走過來的,比起隻有理論知識的自己經驗豐富不知道哪裡去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三月七疑惑的聲音,“我們還要去找愚人衆嗎?”
“那是迪盧克先生的委托。”丹恒無奈地看了三月七一眼,信賴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就按照你說的走吧。”
忍冬之樹是一株夾雜着赤紅顔色的銀白樹木,随着一行人逐漸靠近,這一株長在雪山之中的樹木卻仿佛能驅散周圍的冰寒。
原本打算繞過古樹直奔愚人衆營地的幾人默契停下腳步,同時看向那棵樹。
少年以前做任務時候獻祭過這顆樹,還拿到過銀白色的風之翼。當時的他并沒有覺得這棵樹有什麼奇怪之處,但……
少年下意識靠近了樹木,指尖輕輕觸碰古樹銀白色的樹皮,熟悉的觸感讓他想起了那位沙爾·芬德尼爾的主祭曾遞給自己的祭冰禮冠。
就在少年取出禮冠的同一時間,忍冬之樹中央忽然裂開一道白色的裂隙,巨大的吸力瞬間将在場的四個人吸入了其中。
……
——
青草的味道,陽光的溫暖,鳥鳴的叫聲。
少年茫然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株巨大的銀色樹木。樹木高聳入雲,撐開的樹枝遮天蔽日,然而樹下的人卻并不覺得昏暗,因為整棵樹都閃爍着亮晶晶的銀色光輝,像是一樹的漂亮的小燈泡。
這樣壯美的畫面是哪怕遊戲裡也未曾見過的,可他完全顧不上欣賞這樣震撼的美景,心頭空落落一片,似乎有些茫然。
難道又穿越了?
那列車組他們呢?
不會再也見不到了吧……
壓抑低落的情緒讓他感覺到無力和窒息,他動了動指尖,長長歎了口氣。
“歎一聲,老一歲。”穹的腦袋從視線上方冒出,然後他伸手掐了掐少年的臉頰,“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要變成小老頭了。”
“穹!”少年眼睛一亮,握住小灰毛的手腕,語氣喜悅,“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想什麼呢。”穹縮回手,不滿地戳戳少年眉心,在那白皙的額頭按上了一點紅痕,“我們可是全宇宙最能跑的無名客,無論你跑到哪裡都會被我們找到的。”
少年怔怔地望着穹,然後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快撤回,聽上去就是個讓人很不安的flag。”
“你倒是給我感動一點啊。”穹氣呼呼。
“啪啪!”
忽然,兩聲暴栗,三月七叉腰出現:“你們兩個是一定要在我們坐牢的時候說這個嗎?”
坐牢?
少年捂着額頭爬起來,發現包括丹恒在内,自己一行四人正被關在一間用銀白色樹枝制作的牢房裡。
忽然安心.jpg
而在三月七的講述下,少年大緻了解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在被忍冬之樹“吃”下去後,他們就來到了這裡,随後就被當地的衛兵關押了起來。
“……是不是我連累你們了。”少年愧疚。帶着失去意識的自己,列車組人肯定不好逃跑,否則大家一定能像貝羅伯格一樣逃出去。
“少反思自己,多責怪他人。”穹在少年腦袋頂上蹭了蹭,努力将自己的健康良好的精神狀态傳遞給對方,“我們原本跑掉了,但這裡有空氣牆……然後我們就被關在這間牢房裡了。”
“這個護欄充斥着不朽的力量。”丹恒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這個大陸到處都是不朽的遺澤,就好像不朽的星神還沒死去一樣。
“丹恒的意思是,他打不開。”穹補充道,“所以你有什麼想法嗎?”
少年站起身,看了看遠處身着铠甲的男女,稍稍思考後遲疑道:“我,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上!”穹拍着少年的肩膀,鼓勵。
少年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拍了拍牢門,然後大聲說道:“大人!我還有同夥!我願意面見首領,我什麼都交代!”
聞言,三月七張大了嘴巴,穹倒吸一口涼氣,丹恒愣在原地。
列車組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少年身上,困惑、震撼、不可思議。
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内斂又沉默的少年嗎?
“……你打算交代什麼?”看着走過來的衛兵,三月七疑惑詢問。
“交代?”少年更為疑惑,“我們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