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太宗現任掌門蘇庭開口揶揄道:“呦,死而複生的奇人來了。談雪,你哥回來了,你也該把你的掌門之位交還給你哥了,少摻和搗亂了。”
卓華哼道:“青雲門的事還輪不到玄極太宗來插手。”
阮浔自打露面後一直和談雪形影不離,談雪也毫不避諱,帶着他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衆人面前。與魔族交戰,阮浔也出了不少力,再加上有三位仙尊親自為他作保,本來他的處境正在轉好,但誰知又出了火靈門暴亂一事。
關押在太洪門的火靈門一脈的罪人,長年戴着腳铐在雪峰生活,不被允許離開雪峰半步。
萬年雪峰無比冰冷,火靈門一族忍受不住嚴寒之苦,偷偷與妖靈達成協議,将門内較為年輕的門徒獻祭給妖靈夙影,他将妖力分散成無數份,操縱着火靈門這些年輕術士帶領着火靈門沖出結界,與仙門厮殺。
仙門各派有不少弟子在此次暴亂中喪命,很多人都無比悲憤,叫囔着應該将火靈門一派全部滅絕。
也有人認為,火靈門當中還有一些身不由已被操縱的弟子,他們并不想參與殺戮,卻被同門長輩出賣給妖靈,不該對他們趕盡殺絕。
現在火靈門那些人都被三位仙尊困在山裡,為了求生,他們反将自己門派内一些尚且清醒的小弟子作為盾牌擋在前方,威脅仙門放了他們,不然将會當着所有人的面殺掉這些少年,他們賭的便是仙門的一點恻隐之心,賭仙門大義,不會濫殺無辜。
對火靈門的處置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人恨極了火靈門過往的嚣張跋扈,又不想為他們所做的惡事買單,主張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們自己人殺自己人,何苦仙門為那些年輕弟子惋惜。一撥人以靈霄閣、靈風谷,青雲門為主,都還在尋求是否有更好的方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甯曦起身道:“妖靈附身,确實難以分辨真假,若放錯了人,恐怕後患無窮。”
一番讨論下來,靈霄閣也轉換了觀點。玄極太宗的蘇庭笑道:“甯掌門懸崖勒馬,倒也還算明智,不能放錯人,當然也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漏網之魚吧。”
從剛剛讨論火靈門的處置,許多人的目光一直放在阮浔身上。阮序一直帶在身邊的孩子,火靈門被滅,難保他不會懷有仇恨之心。
雖仙尊有為阮浔說過話,認為他和火靈門大多數的人并不一樣,也從未作惡。但仙門各派還是無法信任他。
長老們紛紛點頭,談雪站出來道:“此事與他無關。”
蘇意遠一襲簡單青衣,沒有站在玄極太宗一側,獨自站在一旁,他忽然開口:“談雪,你如何斷定?”
談雪下意識想反駁:“我....”
阮浔一直和她在一起,還救過她很多次,但這隻是她一人之言,難免會讓人覺得是她對他有所青睐所以出言包庇他。
先前已經有不少人說過這種言辭,她的維護已經引得很多人不滿了。
阮浔看着擋在身前的小小身影,緩緩開口:“我可以進入圍困之地,想辦法救出無辜之人。”
蘇庭嘲諷道:“不是說了,妖靈附身難以分辨嗎?就憑你能找出誰沒有被妖靈附身嗎?”
阮浔擡眸道:“家母曾被妖靈附身,父親為此閉關,曾煉制出了可以逼出妖靈本體的靈咒,這項秘術,他隻傳給了我。”
談雪轉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談靈和陸臣同時開口:“不行。”
談雪一臉堅持,看也不看談靈,隻盯着阮浔。談靈一時心塞,斜眼瞪着阮浔。
阮浔無奈,道:“你不能去,你哥哥倒是可以陪我去。”
突然被點名的談靈皺眉,陸臣臉色不悅,往前一站道:“要去你自己去,他不可能去。”
卓華本來就對這個阮浔印象不好,也走過來,一臉不滿道:“你耍的什麼心眼,談雪,好好看他的真面目,這人我早說不能信任。”
談雪臉色微沉,看了一眼談靈,語氣僵硬道:“陸浔,别牽扯我哥,他好不容易才回來,我絕不會讓他再入險境。”
談靈剛剛還有些難過,這小妹有了心上人都冷落他了,沒想到還是把他看得比阮浔重,這孩子沒白疼。
阮浔沒想到一向對他很好的談雪會這樣一臉冷怒地看着他,他臉色尴尬,道歉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隻是你哥哥是唯一在被妖靈附身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我想,他在分辨誰被妖靈附身上肯定會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