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枝……”木兔可憐兮兮地鑽出頭來,“紀枝還在生氣嗎?”
“當然還在生氣了。”星野紀枝蹲下來,直視着木兔的眼睛,略帶了點賭氣的意味,“為什麼總是這麼孩子氣啊光太郎。”
紀枝這句話說得很輕,與其說是在抱怨,不如說是在撒嬌。她伸手戳了戳木兔的發尖,為了能讓黑白漸變的頭發翹起來,這家夥總是會抹上緻死量的發膠——他覺得自己這樣比較帥。
硬硬的發尖戳上紀枝柔軟的手心,無可奈何地彎了下去。
紀枝拍拍手,中肯地說:“光太郎還是平時精神飽滿的時候比較帥。”
木兔耳朵一動,擡起頭看着星野紀枝:“真的?”
紀枝點點頭,摸着下巴沉思道:“打球得分的時候最帥。”
木兔從地上爬起來,從邊上撿起一個球,擺出一個發球的姿勢:“那這樣呢?”
“還行,比剛才可憐巴巴的時候要帥一點。”
“HEY HEY HEY!”木兔高興地蹦起來,“那紀枝會給我拍錄像嗎?給電視台看的那種!”
“不會。”星野紀枝想也不想地拒絕,轉頭向外面走去,“我還在生氣呢。”
木兔連忙追上:“紀枝紀枝,那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啊?”
“那我要好好想想。”
“那我給紀枝買巧克力餅幹!”
“……那我勉強原諒光太郎。”
“嘶,但是鈴木姐和我說不能再給你買巧克力了,她會生氣……”
“……但是你不給我買我就會生氣!”
“那還是紀枝不生氣比較重要!”
木兔笑嘻嘻地跟上星野紀枝的腳步,因為太過高興一時得意忘形,往前沖了好幾米,他又連忙調整自己的步子,好讓自己和星野紀枝能夠并排着走:“紀枝紀枝,那你不生氣了能給我拍視頻嗎?”
“不行。”
“為什麼還不行?紀枝都不生氣了!”
“我拍視頻不是要給電視台啦,是我自己要看的。”星野紀枝無奈地和木兔解釋,“我之前和你說過,我要拍一個電視劇,角色是一個排球少女,你還記得吧?”
“你的動作難度都太高了,不管是發球、扣球還是接球,對我來說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我當然不拍你了。”紀枝背着手,帶着木兔往吃飯的食堂走去。
剛才還絢爛的晚霞轉瞬即逝,現在四周望去一片灰蒙蒙的,天色雖然還沒有完全放黑,卻也已經漸漸沉寂下來,隻有遠處供飯的食堂還亮着燈,隐隐傳來打鬧的聲音。
折騰了這麼久,星野紀枝也餓了,她打開手機,讓司機晚點來接她,打算去蹭一蹭排球部的晚餐。
“我想起來了!所以紀枝是要學排球對嗎?”木兔眼睛亮亮地跟在紀枝身邊,走進了餐廳的大門。
“嗯哼。”紀枝随口應了一聲,和白福與雀田打了個招呼。這兩人在看見她和木兔走進餐廳的瞬間,就已經心領神會拿起餐盤給兩人打飯了。
“那紀枝為什麼不找我學呢?”木兔從白福和雀田手裡接過兩人的餐盤,亦步亦趨地跟在紀枝身後,坐在紀枝對面後才把餐盤放下。
“你會教嗎?”紀枝熟練地撥了一半米飯給木兔,又打算把碗裡的西蘭花也全都挑給他,直到對上雀田眼神中明晃晃的“不許挑食”的警告,這才皺着眉把西蘭花給吃了下去。
“我可是最強的!我會把紀枝也教成最強的!”木兔興沖沖道。
“光太郎,打排球和教人打排球可是兩回事,你打排球厲害,可不能證明你教人打排球也厲害。”紀枝掏出手機,開始看舞台劇的台本。
木兔的關注點果然被新的動作給牽走:“紀枝在看什麼?”
“這次舞台劇要參賽的台本。”
“紀枝要演什麼角色?”
“女主的惡毒小媽。”
“哦哦哦——”木兔下意識先歡呼了一陣,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聽懂,“那是什麼?”
“你不懂就不要問啦!”
“那到時候我能去看紀枝表演嗎?”
“你不是要打排球嗎,昨天還說要去打排球不來看我的舞台劇。”
“我打完排球再去就可以了呀!”
星野紀枝和木兔光太郎你一言我一語,坐在彼此對面聊得火熱,從頭到尾甚至沒有給邊上圍觀的衆人一個眼神。
出現了,枭谷和音駒衆人不約而同地想。
幼馴染獨有的,旁人根本插不進去一句話的默契氛圍。
“應該沒事了吧?”木葉湊到赤葦身邊問道。
“看起來,星野學姐也消氣了,木兔前輩也恢複了,應該沒事了。”赤葦也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