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櫻花原本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如果她身邊的人不是排球太郎的話。
紀枝一臉麻木地看着木兔在自己身前蹦蹦跳跳,把手中的球抛得高高的再落下來接住,攪散漫天飛舞的櫻花雪,一臉興奮地“HEY HEY HEY”,還不忘繼續鼓動星野紀枝:“紀枝,來打排球吧!”
看着那顆球在木兔手上靈活地飛上飛下,輕巧得好像一隻自由的鳥兒,紀枝承認她确實有一點蠢蠢欲動了。
“可是我的球都發不過網。”她皺着眉,洩氣地和木兔說。
“沒有關系啊,我來教紀枝就好啦!”木兔搖頭晃腦,接住排球抱在懷裡,“紀枝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了!”
像木兔這樣的單細胞,誇獎總是顯得格外真誠。因為沒有刻意讨好的心思,所以聽者知道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
紀枝十分受用。
她矜持地從秋千上起身,活動了活動手腕,沖着木兔揚了揚下巴:“來吧。”
“好诶!”木兔眼睛一亮,抓起紀枝的手到球場邊,“紀枝,看好哦!”
木兔特意放輕力道,發了一個漂亮的上手發球。
星野紀枝鼓了兩下掌:“厲害,你看我的。”
說着,她接過木兔撿回來的球,有模有樣地學着發了一個球,結果在球和手臂接觸的一瞬間就疼得眼泛淚花,球直直砸到網上,落下來在地上彈了幾下,灰溜溜滾走了。
“紀枝的姿勢和用力點都不對。”出乎紀枝的意料,木兔居然能把她的動作剖析得有模有樣。
他把球撿回來,站到紀枝身後,兩隻手分别抓住紀枝兩隻手的手腕,指導着紀枝:“兩條腿要分再開一點才行,打球的時候要用紀枝背上的肌肉帶動手臂,然後再用力一揮!”
木兔比星野紀枝要高一個頭,手長腳長,站在紀枝身後,分外有存在感。因為要來打排球,紀枝在下秋千的時候脫掉了身上有些礙事的寬松毛線外套,這會兒隻剩一件薄薄的春衫,隔着一層布料貼着身後的木兔。
木兔的肌肉和他本人一樣有存在感。作為木兔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紀枝當然知道他這一身結實但不誇張的肌肉是哪裡來的。哪怕對于排球一竅不通,紀枝也能頭頭是道地說出,木兔打排球時刁鑽的球路,一大半要得益于他這一身精壯的肌肉。
木葉和小見恰好在此時路過這個公園。
說來也巧,倆人找了理由避開了木兔的邀約,結果不用訓練又不用被木兔吵的日子居然顯得格外空虛,倆人都漫無目的地出來閑逛,在河邊遇見了在散步的彼此,于是又跟個沒頭蒼蠅一般随便走着,就這麼走到了平時會和木兔打室外排球的公園。
是不是有些過于自然了?這到底是被木兔摧殘成了什麼樣子?
木葉看着公園的大門開始沉思。
“我好像眼花了,”小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看那邊的兩個人,是木兔和大小姐嗎?”
木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見木兔似乎張開手,把星野紀枝環抱在懷裡。
“我好像也眼花了,”木葉同樣有些不确定地開口,“是我已經被木兔摧殘得出現幻覺了嗎,以至于出來散個步都看見木兔的幻象?”
“我甚至好像聽見了木兔在喊‘HEY HEY HEY’。”小見的聲音愈發顫抖起來,“幻覺也就算了,怎麼還幻聽呢?”
“就是木兔吧!除了他誰會把頭發梳成那個樣子,還天天‘HEY HEY HEY’地叫啊!”
“那、那他和大小姐是怎麼回事?他是在抱着大小姐我沒看錯吧?”
“沒、沒吧……”
兩人沉默一瞬,不約而同想起那天音駒來打練習賽時,黑尾的那句話。
“他們真的隻是簡單的幼馴染關系嗎?”
漫天飛舞的櫻花,彼此相擁的一男一女,遠處是兒童的嬉鬧,近處是缱绻的春風……
這怎麼看起來都不清白吧!
“木兔……”木葉傻了眼,“腦袋裡還有談戀愛這種東西?”
“不是,他倆什麼時候的事啊,沒聽說啊!”
木葉迅速從兜裡掏出手機,遠遠地給木兔和紀枝拍了一張照片,把排球隊剩下幾個人拉了一個群,并把照片發在了群裡。
【請注意此群沒有木兔和大小姐】
【沒有木兔的生活真美好】:圖片.jpg
【一口五個飯團】:?
【給貓頭鷹澆水】:?
【我沒在笑】:?
【是尾長不是面長】:?
【我在笑】:?
【赤葦京治】:……這是什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