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名的豆腐坊店内,依舊是沒什麼人煙。本該為生意着急着的老闆,卻坐在電視前,一手端着酒杯,優哉遊哉看着電視節目。
轉頭看着拎着車鑰匙準備外出的兒子,挑了挑眉,前段時間還口口聲聲說着要享受開學前假期,現在倒是早出晚歸的。
“最近跑的那麼勤快,你那個項目遇到難事了?”
“能有什麼難事,隻是加強了訓練。”拓海穿鞋的動作停頓了下,選擇将事情遮掩過去。安撫男朋友的弟弟,這種幼稚的事情,還是自己知道就好。
“哦,這麼上心。昨天你的朋友,叫阿樹的那個,打電話來找你了。”藤原文太一邊講着,一邊抖了抖桌上的報紙,兩手各扯了一邊,擋住了自己的臉。
“阿樹嗎?這種事情,昨晚怎麼不和我說?”
“忘了……”文太想伸手撓撓自己的腦袋,單薄的紙張失去支撐,輕飄飄的在空氣中往下跌落,急的他又停住了動作,重新扯起了報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是正常的,才不是因為喝了酒。
“知道了,我晚上給他回電話。”看着老頭子略帶心虛的動作,拓海歎口氣,不再深究。拎着車鑰匙,往門外走去。
近日涼介又忙碌在他的課業和實習上,整日裡不見人影。面對莫名奇奇怪怪的啟介,史浩和賢太等人,都努力調和着氣氛,甚至賢太和直人就差明着和拓海說,盡量先别出現在啟介面前了。
可拓海自恃不是沒有擔當的人,不會讓涼介自己負責所有事情。
反而最近多次跑到赤城練車。啟介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隻要自己不搭話,不逃避,時間久了他自然會看開。
“來了。”看到拓海定時出現在赤城,直人和賢太隻覺得兩眼一抹黑,互相推搡着示意。
“走走走。”直人跟在賢太身後,往稍遠的地方撤離,心裡嘀咕着:這兩人,一個陰陽怪氣,一個上趕着被創,在打什麼啞謎呢?
無論如何,修羅場将以拓海和啟介為中心展開。他們這些無關人員,還是躲遠點吧。
将兩人的舉動盡收眼底,啟介卻沒有開口,站在原地,雙手抱胸盯着向自己駛來的86,眉頭一擰,進入戰備狀态。
然而當拓海真正走近的時候,啟介反倒克制住自己的沖動,說話的語氣雖然硬邦邦的,不大自然,好歹是沒有陰陽怪氣了。
賢太和直人面面相觑,這是要和好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人剛落座,啟介啪的一聲,把幾頁資料丢在拓海面前,“你看看。”
同在一張桌子的賢太和直人,同時往後縮了縮,為自己跑來吃飯的行為感到懊悔。這是又要重新開戰了嗎?這氛圍,胃都開始不舒服了。
拓海伸手夾起了桌上的幾張紙,隻掃了幾眼,就蹙起眉頭,“縮着腦袋不敢應戰?他們還真敢胡謅。”
大抵是為了激怒他們,達成比賽的目的,土坂那邊添油加醋的把幾次挑戰被拒絕的事情,一五一十抖了出來,擺出不戰而勝的架勢。
“喂,這你不會也能忍吧。”啟介上下掃視着拓海,仿佛在做着審判。
“忍不了。你想怎麼做?”拓海的神色暗沉下來,Project D怎麼說也是大家的心血,哪裡能就這麼被抹黑?何況這幾個混混,已經放肆到把目标瞄準了涼介。
忙碌着的涼介,沒有時間和他們計較。但身為他的男朋友和弟弟,可不能就這麼看着。
啟介朝拓海招招手,直截了當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是殺過去,好好教訓他們。你去吧?”
“算我一個。”此刻拓海不再像平時呆呆的樣子,微微眯起眼睛,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們是不是找多點人一起?”對方是本地的車手,大概率也有個不算小的車隊。之前比賽輸了,還叫上了一群暴走族,試圖教訓他們。如果不是誤打誤撞,對方的幫手恰好是啟介之前的部下,他們幾個人估計沒沒法順利脫身。
“知道了。你們也一起!”搞定了另一位車手,啟介的眼光又掃向賢太和直人,後勤和技師也是必不可少的。
“額……去嗎?”直人捅了捅身邊的賢太,在領隊沒有發話的時候,要跟着啟介一起出去嗎?這怎麼看都是去找茬多過于去比賽。
“好,我跟着啟介哥。”賢太暗戳戳推開直人的手,堅定的表态。
“我肯定也去的!”同為食物鍊底層,聽到賢太的發言後,直人抓緊跟上。
最近不知受了什麼打擊,啟介時常陰陽怪氣的。縱然首當其沖的是藤原車手,但這種連路過的狗都要踹一腳的精神狀态,他們幾個不知内情的人也活像淋了水的鹌鹑,隻想把腦袋埋起來。
這種不利于内部團結的事情,按理說史浩該出面調停,或者找上涼介,最近連他都不發一言。
好不容易,啟介忽然和拓海和好了,還要一起出去幹翻别人。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拒絕他,創飛别人,總比把自己内部創的人仰馬翻好吧。
看着啟介三言兩語,就把Project D甚至Red Sun的一些成員點了出來,組了個隊伍。
這殺氣騰騰的樣子,看着直人牙龈一陣發酸,舉起了手,“那個,我們要通知史浩嗎?”
“叫他幹什麼?等着他和人家友好和談嗎?”霎時間啟介瞪了過來,不滿的直接剝奪了史浩的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