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EK9超車失敗的消息,東堂塾一衆學員的臉色愈發沉重,這已經遠超他們的預料。館智幸前輩加上東堂塾的樣車,是他們派出的最強陣容了。
“真是一場精彩的防守,86沒有給智幸超車的機會。”被圍在人群中的東堂社長,卻還是一臉平靜,一邊繼續抽着香煙一邊感慨着,好像半點沒有把比賽放在心上。
他甚至還招呼着身邊的學員,“這個情況很少見吧。後追的車輛不是被甩開,就是一鼓作氣的超過去。”
“社長……”以二宮大輝為代表的學員們沒有心思領會社長的深意,紛紛握緊了拳頭,這種無能為力的恥辱感,真讨厭。
這麼想着二宮大輝把視線挪向Project D那邊,下一場就輪到他了,對手是那個黃頭發的家夥。額?那小子在幹嘛?和女生搭話嗎?就這麼不把我們東堂塾放在眼裡?
陰差陽錯捕捉到額外的場外信息,二宮大輝差點自己氣成一隻河豚。好憋屈,怎麼有這樣的對手?
如果給館智幸一個發表感想的機會,大輝可能會驚訝地發現,這個前輩和自己一樣的郁悶。
這場公路賽事,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原以為将多年的賽事經驗用在公路比賽上,不說是絕對的碾壓,也不該被死死的壓制着,隻能委屈的跟在86身後。
這種感覺真難受啊。就好像又回到車隊裡,很努力的想要跑出好成績,卻因為車輛的差距委屈落敗。随後又是惡性的循環,贊助商因為成績不理想,選擇了其他的車手,而沒有資金投入的車隊更加沒辦法獲得新款的車型。
該死,賽場的失意,隊裡的衆人一緻歸責于車輛的配置。這種資金的缺乏,他們也無能為力。現在隻是一場私下進行的公路比賽,沒有專業的車隊,也沒有贊助商的資金支持。怎麼看也是被稱為“職業車手特訓班”的東堂塾處于更有利的地位。他怎麼敢厚着臉皮,将自己的失敗歸功于各種外在因素呢?
館智幸有些麻木的盯着前方的86,黑白色的熊貓配色憨厚可愛,裡面卻藏着一隻兇狠的野獸。我該怎麼辦,才有可能戰勝這隻猛獸呢?社長所說的,找到突破瓶頸的辦法,就是指這個家夥嗎?
連續兩次超車的失敗,令館智幸有些沮喪,但職業車手的素養不允許他沉浸在失落的情緒中。跑過多次的場地早已深深刻在心裡,稍一回想,他便定下了另一個突破點:上坡。
比賽前大輝說過,這台86是Project D的下坡手。小馬力的輕量化車型,在車手神乎其技的技術加持下,确實可以打破車型的桎梏,屢屢創造以弱勝強的神話。但八方原的場地,可是上下坡混合,更接近職業賽場的設置。
等到最後的上坡路段,還能保持現在的高速嗎?
館智幸很快調整好情緒,集中注意力,繼續緊跟着86。
快了,過了這座橋,就是上坡路段了。
前方的拓海透過後視鏡,看着牢牢跟着身後的EK9,也意識到了館智幸的想法。
老款的車型,無論怎麼改裝,總會被這樣那樣的零件和設置桎梏着,不可能無上限的調整。這也是為什麼開着新款車型的車手,會看不起開舊款車型的。
“我可不會在這裡被你找到突破口的。”拓海暗暗較着勁,多了十年的經驗,如果還能被新手村的對手打敗,那豈不是白混了?
這麼想着,拓海終于對那被封印的一萬一千轉下狠手了。
還好,自家老爹給力的搞來了賽事級别的引擎,加上涼介仔細調整過的齒輪,今晚的86可是處于完美狀态呢。
此時,86的排氣管也傳來了熟悉的“咻咻”聲音,仿佛在俏皮的應和着車手的想法。
順着前進的方向往前延伸去,剛好守在上坡後的一個彎道上,沙雪焦急的探着腦袋,望向遠處。
“怎麼還沒來?我們站在這麼後的位置,真的沒問題嗎?”一邊講着,她一邊扭頭左右看着,試圖從仿佛左右護法一樣的莊司慎吾和中裡毅那裡找出答案。從這裡開始,比賽的場地就隻剩下四分之一的長度了。
“這裡可是比賽的決勝點,那些沒眼光的家夥擠到前面去有什麼用。”莊司慎吾擺擺腦袋,臉上擺出了他的招牌表情。幸好今晚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否則大抵是有看不過眼的家夥想揍他一頓。
“藤原拓海的技術,下坡不會有什麼問題。上坡這裡,才是一決勝負的地方。”中裡毅也耐心的解釋着,這裡可是他精挑細選的觀賽點。難得他和慎吾也有默契的時候,絕對不會有錯的。
“好吧。”等了好一會,站得有些累了的沙雪手肘抵在護欄上,修長的手指托着杏腮,保持着一個趴在護欄上的姿勢,有氣無力的應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