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等拓海和涼介有所行動,他就自發跟在身後,詢問了起來。
看似是對兩個當事人的詢問,實際目光牢牢固定在自家大哥身上——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意外還是由他引起的。
“嗯?啟介是在問我嗎?”拓海疑惑地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看到啟介投來的目光,又很淡然的解釋道,"我和老頭子提過,這次的比賽在茨城。大概是勾起了他年輕時的回憶吧,才會這麼突然的出現。"
“不是!”這個解釋和他想問的内容有什麼關聯?啟介垂在身側的雙手悄悄握起了拳頭,又一次被這個呆頭呆腦的家夥氣到了!真是想不明白,這家夥怎麼做到握上方向盤後,那麼犀利的樣子。“大哥和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解釋的嗎?”
“這些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不會影響到車隊的比賽。”相比較于求知欲旺盛的啟介,他的哥哥并沒有和他分享的意識,淡淡的掃了一眼,拉着拓海往樓上走去,"至于啟介,隻要繼續保持守口如瓶的狀态,以及好好練車,就可以了。"
怎麼練車?根本靜不下心啊。啟介内心吐槽着,他外表粗犷,實則内心細膩如絲,若非面對的是自己最為敬仰的大哥,那份不滿與無奈恐怕早已化作白眼相向,盡顯無遺。
正當啟介心緒難甯之際,涼介已攜着拓海踏上了樓梯,步伐穩健而決絕。啟介見狀,連忙緊握手中的車鑰匙,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寄托,長腿一邁,幾乎是以沖刺的姿态,企圖縮短與兄長之間的距離,
遲疑間,涼介已經拉着拓海走上樓梯,啟介急忙拎着手裡的車鑰匙,邁開長腿,恨不得一步跨上兩個台階,追了上去。奈何涼介絲毫沒有同他講話的意思,離開的腳步異常堅定,就連平日裡溫和謙遜的拓海,此時也隻能以眼神傳遞歉意,那眼神中既有對啟介的理解,也有對兄長決定的尊重,随後便順從地跟随涼介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這一幕,讓啟介的心中五味雜陳,不知何時起,哥哥涼介與拓海之間竟已悄然構築起了一座僅屬于兩人的心靈橋梁,那是一個對他而言既神秘又略帶隔閡的小世界。兄弟情深依舊,但這份突如其來的“排他性”,卻讓内心深處潛藏的兄控情結悄然作祟。
這種微妙而複雜的情感,如同潮水般不斷拍打着啟介的心岸,使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刻,他即便身陷柔軟的床鋪之中,也依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難以尋覓到一絲安眠的縫隙。
而在同一座樓的另一端,沿着靜谧的回廊緩緩前行,直至最深處的房間,那裡正上演着另一幅溫馨的畫面。
拓海,這個有着多次留宿經曆的年輕人,對于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與自在。他剛沐浴完畢,身上還殘留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氣,穿着一件棉質的睡衣,更顯得居家而溫馨。此刻,他慵懶地抱着一個蓬松柔軟的枕頭,随意地趴在床鋪上,一邊擡着腦袋往前望去。
書桌前,鍵盤與鼠标的和諧輕吟,編織出一曲甯靜而深邃的夜之旋律,那是房間主人勤勉身影的伴奏。拓海,以一個不經意的角度,透過主人肩膀的縫隙,窺見了一幅專注而深邃的畫面:主人正凝神細視,逐行審閱着郵箱中的信息,那些對于拓海而言或許晦澀難懂的文字與術語,在他眼中卻如同尋常風景,一閃而過,難以長久吸引他的目光。
拓海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房間主人那挺拔的背影之上。從那修長的脖頸線條,流暢地延伸至領口下隐約可見的脊柱輪廓,再到背部肌肉在衣物下勾勒出的優美曲線,這一切都仿佛是大自然最巧妙的筆觸,于無形之中勾勒出一幅令人贊歎的人體美學畫卷。
這一刻,拓海的思緒如同脫缰的野馬,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過往的記憶深處。他清晰的記得,手掌輕觸之下,肌膚傳來的細膩與溫暖,以及肌肉線條在掌心下微妙而誘人的起伏。這份記憶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将他淹沒,讓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臉頰上也不自覺地泛起了兩抹淡淡的紅暈,如同晨曦中羞澀的朝霞。
就在這時,或許是因為背後那過于熾熱的目光難以忽視,涼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半轉過身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瞬間捕捉到了拓海臉上的微妙變化。很快,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站起身子,步伐輕盈地朝拓海走來。
至于那些尚未完成的工作,且待明日吧。春宵正好,誰又還能記得那些瑣碎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