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向箱根的高速公路上,疾馳的車輛内部,松本聽着手機持續響起的鈴聲,心中泛起陣陣不安。
“涼介,這麼多來電,真的不打算接聽嗎?”
“沒必要,隻是一場即将到來的比賽,今晚就會有結果。”駕駛座上的涼介,手握方向盤,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論晚餐的菜單,提及了今晚的賽事。
“啟介、史浩,還有拓海都給我打了電話。他們應該是在找涼介吧。”松本滑動着手機屏幕,逐一念出那些未接來電的名字。
“他們比我預計的要早發現很多。我本來以為至少能拖到明天。”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松本帶着一絲疑慮看向領隊,卻隻換來一片沉默。
FC賽車如箭般向前飛馳,車内斑駁的燈影一閃而過,明暗交錯間,涼介緊握方向盤,目光堅定地投向遠方,仿佛沉浸在個人的思緒深淵中。
箱根的山巅之上,一名男子面無表情地矗立于霧霭之中,宛如一尊活生生的雕塑,俯視着蜿蜒的山道。遠處,轉子引擎特有的轟鳴逐漸逼近,他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終于來了。”
那個筆挺如松的身影,藍色短發被打理得一絲不苟,身着一件潔白無瑕的襯衫,高橋涼介保持着往昔的風采,這一幕卻讓北條凜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堅硬的拳頭:他怎敢在奪走香織的生命後,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活着?
“你終于有膽量站在我的面前了,高橋涼介!”憤怒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北條凜幾乎無法遏制,他甚至等不及涼介開口,就迫不及待地傾瀉着内心的怒火。
然而,面對他的怒火,高橋涼介的神色卻異常内斂,仿佛完全未受影響,“好久不見了,北條凜前輩。”
眼前的這個人,頭發披肩且雜亂無章,天然卷賦予了它們各自獨特的方向,加上主人的疏于打理,乍一看宛如一名粗犷的野人,就連下巴也布滿了胡茬。
北條凜的目光在對手身上流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他的心情竟奇迹般地好轉起來。他心平氣和地對涼介說道:“箱根是我的主場,你是選擇先發還是後追?“”
“我選擇先行。”涼介平靜地回答。
兩人都是彼此熟知的對手,無需發令員的介入。他們各自坐回車中,按照約定好的順序駛入了賽道。
夜晚的箱根異常寂靜,松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涼介的車影漸行漸遠。黑色的R32緊随其後,在朦胧的霧色中,那猩紅的車燈猶如一頭饑餓至極的野獸,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獵物,讓松本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涼介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松本在心中默默祈禱。
當涼介的車影徹底消失于視線之外,松本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緩緩向山路邊緣移動,尋找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靜待比賽的結果。
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引擎轟鳴聲隐約傳來,打破了周圍的甯靜。松本不禁豎起耳朵,心中湧起一絲疑惑:難道還有第三輛車參賽?
他立刻将注意力轉向山路,緊張地四處張望,試圖捕捉到那輛神秘賽車的蹤迹。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一輛藍色的Impreza從濃霧中猛然沖出,伴随着駕駛員憤怒的咆哮,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滿與決心傾瀉而出。
“這是......拓海的車?”看到隊友的出現,松本興奮的揮舞着手臂。太好了,終于有人陪他一起度過這焦慮的等待時光了。
然而,Impreza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從松本身邊呼嘯而過,仿佛他完全不存在一般。
“等等......你要做什麼?”
幾秒鐘的時間,松本上演了一場變臉。從欣喜到疑惑,再到焦慮,他甚至跑了幾步,試圖吸引拓海的注意。
“該死,這場比賽可是很危險的!”
松本扯着嗓子大喊,但他的聲音在賽車引擎的轟鳴聲中顯得如此微弱。幾分鐘後,他隻能無奈地停下了徒勞的呼喚,跺着腳,目送拓海毅然決然地加入這場充滿危險的競賽之中……
“第三位參賽者”的意外加入,迅速吸引了場上兩位車手的注意。
“還有另一輛車?會是誰呢?”涼介迅速掃了一眼後視鏡,但濃霧與兩車間的距離使得來者身份模糊不清,隻能隐約從遠光燈的閃爍中捕捉到後方的動态。
身處“夾擊”之中的北條凜,憑借其位置優勢,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一輛Impreza,“群馬的車牌?難道這是涼介請來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