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ral ZERO的池田龍次和奧山廣野……也就是下一站啟介和拓海的對手!”
随着頁面翻向下一頁,S15的各項評估數據被一一列出。
史浩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凝重與期待,“奧山廣野那台S15已經被改裝到極限,和拓海86相比差距太大了。”
86到底是老款的車型了,即便是涼介與拓海傾盡全力,在這輛怪獸面前,似乎也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
然而,面對如此嚴峻的挑戰,拓海卻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自若,他安靜地坐在桌前,手中緊握着一塊披薩,細細咀嚼,臉頰随着每一次咬合而微微鼓動,仿佛史浩的話語隻是拂過耳邊的微風,未曾掀起一絲波瀾。
“沒關系的,車輛的速度,終究是由駕駛它的人來決定的。”拓海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這份自信,與那沉穩的領隊涼介如出一轍。啟介在一旁暗暗腹诽,這家夥,簡直就像大哥的翻版,永遠都是那麼胸有成竹。
“那啟介哥的對手呢?”賢太的聲音帶着幾分焦急,他真心實意地為兩位車手擔憂。
“池田龍次,Spiral ZERO的隊長,隊伍中的主力車手,一個徹頭徹尾的理論派,提出了‘Zero’理論。”電腦上的頁面繼續翻動着,史浩的話語未落,賢太已經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他快速掃過屏幕上的文字,随即大聲朗讀起來,将那些晦澀難懂的理論一一呈現給衆人。
“以‘Zero’的心态駕馭車輛……摒棄車手的自我意識,讓車輛本身成為主導……’”賢太的聲音在房間内回蕩,而啟介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想:這家夥,難道以為隻要車輛配置足夠強大,就能赢得比賽?那和在駕駛艙裡栓條狗有什麼區别?
涼介看着弟弟那滿臉不屑的神情,不禁頭疼地歎了口氣。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愛思考,總是憑借着一股蠻勁往前沖。不過,拓海的加入确實讓Project D的實力大增,勝率穩步提升,但這也讓啟介變得更加依賴團隊,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
“拓海,你是怎麼想的?”涼介的聲音在房間内響起,打斷了拓海的沉思。
拓海摸了摸腦袋,他那少言寡語的性格讓他在組織語言時顯得有些笨拙。“雖然有些模糊,但我覺得應該不是啟介理解的那樣。‘Zero’理論,或許是指摒棄那些會給車輛帶來額外負擔的操作,放棄個人的駕駛習慣,克制住炫技的沖動,完全順應車輛的意願,才能将配置的優勢發揮到極緻。”
解釋完畢後,拓海下意識地看向涼介,尋求着隊長的認可。然而,當他觸碰到涼介那充滿欣賞的目光時,卻突然想起了兩人之間的微妙關系,于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悄悄往人群邊緣挪去,似乎想要将自己融入其中,成為那不起眼的一員。
啟介看着這一幕,心中暗自嘀咕: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環節。他怎麼會想不開和大哥讨論這些深奧的理論?現在還要看着這個憨憨的家夥和大哥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想到這裡,啟介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将場地留給了他們。
兩位核心車手的舉動如此默契,讓原本擁擠的房間突然空出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史浩站在一旁,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這兩個家夥,不過是小小的讨論而已,用得着像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躲閃嗎?特别是你,高橋啟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一頭亮黃色的短發在燈光下也格外亮眼,你以為混進人群裡我就看不見你了?
史浩輕輕捅了捅旁邊的涼介,眼神中充滿了懇切:“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了。”
涼介輕輕點頭,随即将目光轉向了啟介和拓海:“拓海,啟介,跑了這麼多山路,你們也應該學會自己思考了。三天的時間,研究地圖,制定方案,然後再來找我讨論。”
說完這番擲地有聲的話語,涼介就像沒看見啟介那張仿佛世界末日降臨般的苦瓜臉,他的目光倏地一轉,落在了直人身上,嘴角輕揚:“直人,七曲彎的錄像給他們看看吧。”
直人一聽,瞬間像是被打了雞血,興奮地比了個“OK”的手勢,仿佛中了頭彩一般。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沉甸甸的錄像帶,那寶貝似的錄像帶,可是他親手從七曲彎的賽道上“挖”回來的戰利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一番,讓這份心血之作在衆人面前大放異彩。
“來來來,瞧好了,這可是我親力親為,一點一滴采集回來的賽道地圖,絕對第一手資料!有啥不懂的,盡管開口,包你滿意!”直人的聲音裡滿是得意和自豪,這可是他獨立采集來的資料,務必要把那裡的每一個彎道、每一個起伏,都深深地烙印在兩個車手的心中。
随着錄像帶被穩穩當當地插入播放器,屏幕上瞬間綻放出七曲彎的賽道風光。那一刻,在場的幾人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瞬間穿越到了直人的第一視角,親身經曆了那場與賽道的親密接觸。
剛剛還吐槽着“怎麼要自己想辦法”的啟介已經和賢太看得目不轉睛,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竊竊私語,仿佛已經置身于緊張刺激的比賽中,與賽道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彎道展開了激烈的較量。
而拓海呢?他卻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吹走了一般,默默地往旁邊挪動腳步,悄悄地退出了這場“視覺盛宴”。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又似乎在為即将到來的挑戰做着無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