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兒子一個人靠着欄杆,無聚焦的眼神四處掃射着,似乎想找個樂子。而他的“好朋友”小江凜,在聽完這個家夥所有陳訴後,已經生氣的扭過身子,不想搭理他了。
乾靜香神色有些黯然,自從丈夫去世後,自己獨自撫養兒子,就一直忙于工作,因為無人照看,更是把年幼的兒子一直拘在身邊。或許正是成長中缺少了夥伴的陪伴,兒子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又三兩句把别人的話堵死。
“呐,車輛已經過去了,我先去買點喝的吧。”乾靜香領頭往路邊的飲料售賣機走去,扭頭發現隻有兒子亦步亦趨的挪過來,又喊道,“信司,問問你的朋友,要喝什麼呀。”
麻煩。信司心中暗暗歎口氣,隻能停下腳步,看向還在别扭的小江凜,擡手戳戳他的手臂,“喂,你要喝什麼?”
不是很想理會這個不會說話的家夥,但是看到不遠處,信司的媽媽關切的眼神,小江凜心中憋屈就像被針尖戳了一下的氣球,瞬間縮了起來。
“礦泉水就可以了。”
“嗯,等着吧。”
少年人的矛盾與和解,像春日裡倏忽變換的雲影。前一秒還悶着聲不講話,後一秒又因為遞來一瓶礦泉水而突然破冰。小江凜決定,暫時原諒這個掃興的家夥。
成年人的比賽,隻會愈演愈烈,啟介和池田龍次的追逐還在繼續。
賽程逐漸過半,Z33的駕駛室内,随着池田龍次身上冷汗的揮發,一股寒涼的感覺湧上心頭。、
越靠近山頂,白色的霧氣愈加濃郁。如果說起步時,尚能透過朦胧的霧氣觀察山路的走向,現在這些霧氣慢慢向乳白色轉變,十米開外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不是熟悉七曲的山路,外加FD在前頭開道,龍次感覺自己也幾乎要陷入這“白色惡魔”的陷阱中。
有幾次,看着FD毫不猶豫的沖進白色的霧氣,他都在心裡為年輕的車手捏了一把汗。
要超車嗎?池田龍次遲疑着詢問自己,獲勝的渴望占據着内心,叫嚣着:當然!怎麼能把勝利拱手讓人!
可是要怎麼做呢?池田龍次握着手裡的方向盤,第一次感覺到“Zero理論”的局限。
紅色Z33隻會往前跑着,它可沒有長着“透視眼”,更不能告訴他該往哪裡超車。
這條路,越往後走,越加可怕。除了濃厚的霧氣,還有一道終極難題——七個連續的急速彎道,也正是山路的名稱由來。
“這個小子,難道就不會害怕嗎?”
看着依舊保持高速前進的FD,池田喃喃自語着。
相反,霧色愈濃郁,啟介愈加興奮。
“果然,和哥哥說的一樣,可見度越來越低了。”拼命記下了七曲彎所有路線,并在後半段反複練習到形成肌肉記憶,雖然聽上去辛苦到可怕,也是難得的體驗。
強勁的對手,複雜的路況,以及每一次比賽後的成長,這才是Project D征戰關東的意義啊!
很快,就到那個位置了!
啟介心中無聲的倒數着,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的真正實力。
何況,他并不是孤身奮戰......
山頂的起點處,賢太擋在山路的正中間,望着拉起的封鎖線,牢牢握着手裡的手機,就像握着最重要的珍寶。
“放心,在我們之前,七曲彎的車隊就已經宣告過今晚的比賽,并對山路兩端進行封鎖了。”史浩拍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來。
“我知道。但啟介哥今晚是首發,霧氣又這麼大,一旦出現對向車輛,他就是最危險的。”賢太想着涼介和拓海的叮囑,深深的吸了口氣,意志堅定的看向黑壓壓的山路。
無論如何,他會做好緊戒的工作。
“嗯。”史浩點點頭,沒有嘲笑賢太的小心謹慎,反倒是朝前邁了一步,與他并肩站着。“還有我在呢。今晚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别想沖破我們的二人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