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留下最後一句話後,雲想立刻走向車旁,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彎腰找了一番,在副駕駛的下面找到了許存之的耳機。
她将耳機撿起來,用濕巾擦了擦外包裝,擦幹淨後拍了張照片給許存之:【是這個嗎?】
【許存之】:是這個。
【許存之】:你在哪裡,我去找你拿。
【一片雲朵】:我在林洽的花店。
【許存之】:好。
【一片雲朵】:你知道林洽的花店在哪裡吧?
【許存之】:知道,經常在林洽的店裡拿花。
經常?
經常在林洽的店裡拿花?
林洽怎麼沒跟她說過許存之經常來她的店裡拿花,他拿花送給誰?林洽不是說許存之是單身的嗎?
不對、不對、不對。
之前在外婆的墓碑前也看到了許存之帶給外婆的花,想來許存之說得經常,應該是去探望外婆和他的奶奶吧。
雲想這般想着,收起許存之的耳機向花店内走去。
回到花店時雲林洽正在打電話。
林洽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起初林洽一直很客氣地和那頭的顧客說話,一分鐘後,林洽言語中的客氣瞬間消失,就差把那個“蠢”字說出來了。
挂斷電話後,林洽罵了那個顧客幾十遍,喝了口水,才察覺雲想已經回來了。
在林洽吵架那功夫,雲想已經将她買來瓜子從抽屜裡掏了出來,一邊磕,一邊聽林洽和顧客吵架。
她這邊才磕了一會會兒,林洽就和顧客吵完了,雲想有些失落,本以為能看到一檔節目呢。
還沒等雲想張口詢問發生了什麼,林洽放下水杯就走到她的身側,跟雲想蛐蛐剛剛那位顧客。
“我跟你說,她腦子裡肯定有坑,”林洽坐到雲想的身側,順手從她的懷裡掏了一把瓜子,磕了一個後,順手将腳下的垃圾桶往身前拉了拉,将瓜子皮扔進垃圾桶後才繼續道:“就剛剛那個顧客,早上買花送醫院那個。”
“嗯嗯,”雲想對這個顧客有印象,為了送花特意給林洽打了電話,叫騎手送花,騎手還正好是陳郁的那個,“有印象,陳郁送的那個嘛~”
“……”
原本滔滔不絕的林洽在聽到陳郁的名字後有一瞬間卡殼,她有點不想說了,但實在是憋不住,還是和雲想講了剛剛那個奇葩的顧客,于是還是張口講了。
“剛剛那個顧客,早上訂花是因為她領導在住院,聽說今天上午要手術,就想着定一束花給領導送過去,”提到這兒,林洽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她定的時間是10點到11點,我們接單以後立馬就做了,陳郁接單也快,送達的也很快,這一系列操作都沒什麼問題嘛。”
“人民醫院不讓把花送進去,陳郁給收花人打了三、四個電話,收花人沒有接,就把花放到了醫院的外賣架子上,并給收花人拍照發了短信,就離開了。”
“這一系列操作都很合規,沒有任何的問題。”雲想聽着林洽說的這些,點了點頭,“所以你們為什麼吵架呢?”
“問題在那個訂花人,”林洽将手中的瓜子殼扔進垃圾桶,擡手給自己掐人中,“她領導住院做手術,領導九點就上手術台了,她要求我們十一點前送達,我們十點就送達了,這就算了,她要求收花人本人簽收,本人不接電話,我們也沒辦法,這才放到了外賣台上,這有什麼不對嗎?她非要跟我吵架。”
“這個要求聽着還算合理,但怎麼哪裡聽着不太對呢?”雲想疑惑擡眸看向林洽,緊蹙的眉心裡滿是不解,又問出那個問題:“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她到底為什麼要跟你吵架呢?”
片刻後,雲想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看向林洽,沒等她張口回答,雲想瞬間瞪大雙眼,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她留的電話是她還在手術台上進行手術的領導的?”
“對啊,”林洽掐着人中的手還沒松開,幾乎下一刻就會氣昏過去,“她領導還在手術台上呢,電話根本打不通,就算下了手術台,人也不會立馬清醒,還要求讓本人簽收。”
“收花人本人在經曆生死大事,身上的刀口和縫合線都是新鮮的,都沒有下手術台,又該怎麼站起來簽收她的花啊。”
“真是服了,也不知道留個家屬号碼,真是拍馬屁拍到了驢蹄子上,送個禮都送不明白。”
想起剛剛那個奇葩顧客,林洽差一點氣昏厥過去,雲想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瓜子,一下又一下地撫着林洽的胸膛,給林洽順氣。
她們兩個人的動作太過親密,以至于剛進入花店的許存之在看到兩個人的動作時瞬間愣住。
“歡迎光臨,自洽鮮花店。”
機械女音自頭頂響起,雲想和林洽均是一愣,偏頭看向花店門口的方向。
隻見許存之怔愣地站在店中央,上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良久後,許存之才緩緩張口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