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拉着雲想轉身就往花店裡走,雲想鄙夷地看了眼外婆。
剛剛她勸了外婆許久外婆都不進花店看,許存之來了兩句話就把她哄進去了。
進入花店後,外婆認認真真地和許存之挑了許久,才搭出一副看起來很年輕的花束。
裡面搭配了三枝粉色重瓣百合、粉玫瑰和紫玫瑰,還有一些粉折射、綠桔梗、紫羅蘭和噴泉草。
挑好花後,外婆又選了粉色的花殼做外包裝。
畢竟女人上了年紀之後都想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些,喜歡粉色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這一捧粉嫩的花,許存之猶猶豫豫地小聲問外婆:“這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外婆點頭,“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女人不喜歡花,更沒有女人不喜歡粉色。”
許存之應了聲好:“那我的小命可就交給這捧花了。”
外婆輕輕拍拍許存之的肩頭說:“放心吧。”
許存之将挑好的花材交給花藝師,花藝師開始根據他們選好的包裝紙色彩打殼。
包裝好後,花藝師将花交給許存之。
小小的一捧花搭下來,收了許存之将近三百塊錢。
“這花貴在哪兒了,”外婆沒想到他們簡單地挑了一些,竟然要花這麼多錢,眼裡有些不可置信,“怎麼這麼貴。”
“我們店裡的花都是A級花,您看這花頭多大,開得多好啊,還有這重瓣百合,這重瓣百合是這些花裡最名貴的……”
花藝師說了一堆,外婆眼也暈了,耳朵也暈了。
“太貴了。”
外婆試圖給許存之講講價,奈何許存之錢已經付過去了,隻能不了了之。
“怎麼那三枝百合就将近100塊錢了,怎麼這麼貴?”
“店裡的花藝師說是名貴品種,”雲想擡手揉揉太陽穴,也是被花價震驚到了,“名貴品種,貴是自然的。”
外婆偏頭看向那擺在花盆裡的白色百合,猶猶豫豫了半晌才張口問花藝師:“這種普通的百合多少錢一枝啊?”
花藝師随意地瞥了一眼:“單頭15一枝,雙頭的20一枝,三頭的25一枝。”
外婆:“……”
雲想盤算了下自己的錢包:“……”
許存之見外婆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百合上,問外婆:“外婆,你喜歡百合嗎?”
外婆連忙搖頭:“不喜歡,不喜歡,我怎麼會喜歡百合呢?”
雲想偏頭看外婆,明白她就是嘴硬,心疼錢。
雲想正好攢了一筆小錢,她可以給外婆買,但又怕外婆因此生氣。
思酌良久後,雲想還是掏出了兜内僅剩的一百塊錢,她手中的錢正好可以買4枝。
反正錢是她攢的,花是她買的,外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說她浪費。
許存之見雲想開始掏錢,立刻攔下雲想,低頭跟雲想說了兩句。
雲想問:“這樣真的可以嗎?”
許存之點頭:“可以的。”
“我要十枝多三頭的百合,按10塊錢一枝,行不行?不用包裝,我插花瓶。”許存之詢問花藝師。
花藝師搖頭拒絕:“不行,這真不行。”
原本以為許存之交了三百塊錢冤枉費的外婆震驚擡眸,沒想到許存之敢這麼講價。
“這多頭百合你們進貨一紮10枝才60塊錢了,平均下來是6塊錢一枝,我要十塊錢一枝,就算您加上運費,您也是賺的。”許存之盯着那些插在花瓶裡的百合,“就算您每天的花價不一樣,但您這貨一定是提早備好的,畢竟路上運過來也得兩天的時間。如果我沒記錯,前天的花價應該是50一枝,您抛去一紮的運費,也得賺我們40呢。”
花藝師本以為許存之的模樣是個高中生随意忽悠忽悠就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是個懂行的。
好在現在店裡沒什麼人,其他顧客不知道她進貨的彎彎繞繞,隻連忙應下了許存之說:“行行行,給你。”
她取出10枝百合遞給許存之,許存之将雲想準備好的100塊錢交給花藝師。
花藝師簡單地替他們包了下,這樣拿起來不麻煩。
拿到花的外婆和雲想紛紛向許存之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你還會講價啊。”雲想每次想講價都不好意思開口。
“小場面。”許存之挑眉。
“你既然會講價,為什麼剛剛買這捧花的時候不講價啊?”雲想疑惑擡眸。
外婆也問許存之:“是啊,你剛剛怎麼不講講價啊?”
“沒必要講了,”許存之說:“我這捧花的玫瑰加起來多多少少都有30枝了。玫瑰他們平常賣10塊錢一枝,若是按單支的價格賣給我,我就真成大冤種了。而且他們包裝起來就比我買單支的便宜一些,所以沒必要講價。”
“其實他們行業内單支賣都是這個價格,一般沒人買單支,都是按成品包裝好買的。花店平常也是計算好包裝花束的材料成本後,其他按照手工複雜程度收取手工費,當然也有一部分是他們的房租和電費。”
“我這捧花在當地的價格算是便宜的了。”
“你這麼了解?”雲想沒想到許存之了解這麼多。
許存之歎息:“沒辦法啊,誰讓家裡有我媽那個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