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少爺走,做本少爺的小妾。”
龍傲天立刻安撫:“冷靜啊!”
少爺:“我很冷靜!”
紀遙春:“他跟我說的。”
下一秒,她卯足了勁兒,蓄力在額頭間猛然向前一沖,“拱出去!”
在額頭與木頭觸碰的那一瞬間,空氣仿佛都被撕裂,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少爺被撞出去五米之遠,額頭上還散發着白煙,口中喃喃道:“我好像看見我太奶了……”
遠處的人群中閃過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影,紀遙春依稀能辨别出來正是姻緣廟中要同她上元節見面的那個人,起身去追,“我離開一下”。
即便她走得很快,一直盯着那人的去向,在人逐漸多了的時候也毫不意外地丢失了目标。肩膀被行人撞着,她四處尋找着帶着面具的身影,無數張陌生的人面像皮影般倏然而過,川流不息的人群快要将她湮沒了。
正要無功而返,卻意外發現那人正站在街角暗處,隔着流動的無數身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茫然無措的樣子。
下一秒,他就從人群中穿行而來。
沙啞的聲音響起,“找我?”
紀遙春其實沒事找他,她在姻緣廟的時候就打算去人界的上元節看看,追上來也并非要拒絕他。追上來其實是個無意義無目的的事情,紀遙春想着。但是自從失去了系統與任務後,她的一切都被打散了,好像如今做什麼都可以了。
看着她愣神,面具男擡起手,拿出一個帕子輕輕擦着紀遙春的額頭,折疊起來翻了個面,又繼續擦拭着她的下巴。
這動作太熟悉,紀遙春脫口而出:“池載陽?”
對方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她躲了一下,繼續問:“池載陽?”
面具男将帕子疊好收了回去。悶悶的聲音從面具下溜出來,語調似乎有些上揚。
“池載陽——是你的誰?”
那聲音似乎帶着面具發出微弱的震顫,像隻毛茸茸的小動物似的蹭着,惹起一片酥癢。
紀遙春思考片刻:“是我很久以前資助的一個小孩。”
面具男的面具發出一聲脆裂的聲響,他手動扶住那個裂口沙啞道:
“好好好。”
“上元節,别忘了。”
說完又像恐懼她根本無法預測的回答似的大步離開了,鑽出人群的時候甚至看起來有些狼狽。
紀遙春覺得這就是池載陽,雖然他沒帶鞭子,沒帶指套,捂得嚴嚴實實,說話聲音像裹挾着沙礫一樣,但是他掏出手帕的動作過于熟悉。
難道是偷偷跑下人界才僞裝成這個樣子的?
沒想清楚,紀遙春回到了“卦問天機”的地方,龍傲天看見她後打了個哈氣,帶着幾分炫耀的意思,“肇事逃逸的回來啦?我們這邊已經結束了。”
就在剛才那一小會兒,龍傲天以一己之力撮合了二十五對。
挺厲害的,應該說不愧是後宮遍布仙魔人間三界的男頻文男主嗎。
紀遙春注意到無情宗弟子正在放空發呆,一點也沒了之前冷酷不屑的樣子,反倒像個被大雪打濕了的蔫柿子。
龍傲天解釋道:“他啊,他慘咯,他墜入愛河了。”
說完,無情宗弟子便雙手捂面,十分痛苦。原來那二十五對中間,就有他的一份。在剛剛,他去扶那個富家子弟起身時,隻對視一眼,兩人便覺得心驚肉跳,過往活過的年數全然失色,新世界的大門驟然開啟,竟活生生一見鐘情了。
“果然,我們宗門的詛咒也降臨到我的身上了……”
“什麼詛咒?”紀遙春問。
“就是修無情道的十個有九個會破道。”龍傲天翹着二郎腿晃悠着,“所以他們無情宗上不了榜單前十,因為挂道率太高了,哈哈!”
“哎呀,要及時行樂嘛。”他雖然嘴上在安慰着,眼睛卻盯着紀遙春。
一向潇灑的正氣少年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我剛剛給你也算了一卦。”
“如何?”紀遙春挑眉。
“你和那個面具男命格相沖,情深緣淺,有緣還無份,陰陽相隔,動如參商。”
他“啧啧啧”了幾聲,似是可惜,但分明一副毫不在乎的虛僞樣子,繼續道:“但若是換成了和我,便是天緣奇遇,幹柴烈火,命中注定上輩子糾纏不完還要有下輩子。”
“——所以,你今晚有空嗎?”
沒想到文鄒鄒半天之後還是老配方。紀遙春也找回了久違的感覺,熟練地伸出手将他抽飛。
【系統:恭喜男主!系統監測到您的爽度+250!】
爽就爽吧,起碼從之前一個人爽,現在變成了兩個人爽。
那無情宗的弟子難受到一半擡起頭,“敢問遙春小友,這是什麼功法,竟可以殺死長老?”
紀遙春抽走桌台上的布子,擦着手,“他沒死,他臉皮比仙界敲的那個大鐘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