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池載陽将那個紅心掐碎。
紀遙春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面都被他耍了。
于是衆魔和衆黯然銷魂宗弟子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魔族少主被黯然銷魂宗掌門拿着鞭子邊追邊抽,力道之大,攻勢之狠,那聲音比仙門大會的響鐘都讓人生畏。
簡直是叫男人看了發神經,女人看了斷月經。
當然最後魔族成功跑了,魔族少主全身上下上的衣服帶着好幾條被抽碎的痕迹,就連屁|股也未能幸免。
仙界迎來百年來除了有人拔出萬古劍後的第二件大事——常年穩居榜首的萬古劍宗破産了。
他們都不敢相信魔族居然草率到偷襲靈石庫,各宗掌門長老紛紛歎息,覺得魔族千百年來随着進化腦子越來越小了。
紀遙春被無上仙尊帶回劍宗之後,就沒再過缺衣少食的苦日子,那時候開始萬古劍宗就已經物資豐饒、靈石積山了。紀鴻遠又是個十分刻闆的人,從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于是靈石就那樣在幾百年中穩定地增長下去。
萬古劍宗将魔族此舉定義為一種挑釁和羞辱,視為仙魔開戰的前兆。
仙界舉行了一個募捐活動,旨在令各宗門人人獻出一點愛心,幫助劍宗快速進行戰後重建。劍宗弟子拿着箱子來到黯然銷魂宗的時候,紀遙春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了。
劍宗弟子用袖子擦擦眼角的淚水,“劍宗正在度過一個艱難的時刻……”
擡起眼,隻見紀遙春更是神色悲傷,嘴角瘋狂抖動,“我離不開黯然銷魂宗,你帶個黃瓜走吧。”
“……”
紀鴻遠正在整理着募捐的成果,滿滿的靈石傾瀉而出,唯有一抹綠色躍然眼前。他拿起那根黃瓜,在聽完弟子的解釋後,他怒氣橫生,擡手抽劍,劍刃回鞘時,那黃瓜上已經被雕了個龍。
“氣死我了!這個遙、遙春!”
他念着這個那個名字,一種扭曲的情感将他的舌頭扭斷了。
這個跟自己死去的妹妹相同的名字。
這個充滿罪惡的名字。
“傲天!讓那個遙春把宗門任務的獎勵吐出來!”
那本來就不該是給她的。妖獸并沒有被殺死,她放着妖獸不管去殺了個馴獸師。而且汪沉和龍傲天都為這個任務受了不小的傷,這份獎勵應當是屬于萬古劍宗的。
龍傲天歎了口氣,将沉甸甸的袋子扔入滿是靈石的箱子中。
人界做任務的時候,他有一天突如對紀遙春說:“你看那個面具男,會不會是你們掌門池載陽啊?”
紀遙春一口否認,“才不是。”
龍傲天故意裝作想破腦袋的樣子,“哎,不如我們來打賭,我若是輸了給你十萬靈石。”
紀遙春一聽十萬靈石,眼睛慕然亮了,但是又一想賭注,立刻搖頭拒絕了。
龍傲天又道:“不過我現在又想賭他不是池載陽了,池載陽平日站着跟缺骨頭似的,這個小面具卻長身玉立的。”
“……賭十萬靈石?”紀遙春偷偷看他。
龍傲天忍住嘴角的笑,露出一個不太聰明的眼神,點了點頭。
萬古劍宗一向繼續龐厚,十萬靈石對他不算是什麼。若是能因此跟紀遙春多産生點關系,完全是值得的。
他自大地想着讓紀遙春赢了之後,她拿了他的錢,他再裝個可憐,也許下一次纏上她的時候就不會被那麼無情的對待了。
他覺得紀遙春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不是豆腐,應該也不會是核桃什麼的。因為她總是對弱者多加關照,為好人兩肋插刀。并且一旦受了人家什麼好處,就想要急切地還回去。
從前一個與他同榻的師姐,給了她一個漂亮的簪子,隔天她就給人送去了一箱首飾。搞得師姐懷疑了一陣子紀遙春是不是喜歡她——因為她打的是龍傲天。
……不過那都是當時的想法,現在劍宗的的确确破産了,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從來沒有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想一個女人,龍傲天想要借此向紀遙春讨一筆賬。
各宗門得知了紀遙春送黃瓜的做法,紛紛效仿,拿出自己宗門的特産。
靈植宗送來了新鮮果蔬,說給沒有辟谷的弟子果腹。
靈獸宗送來了一窩蜜蜂,說可以産點蜂蜜潤潤腸還能美容養顔。
萬佛宗送來了一個木魚,說心中焦慮煩躁的時候可以清心靜氣。
逆天改命總送來了一車書卷,說書中自有黃金屋。
街舞社送來了一張主要成員的簽名畫卷,說小卡可以賣好多靈石。
那卡上還寫着一行字:宗門破産别喊苦,千金散盡咱還舞。再燃戰火重振鼓,一起搖擺樂無數。東山再起不是夢,咱們就是那麼酷!死哥死哥!
“什麼死哥!”他氣得能把這張卡吃了。
簡直荒謬,紀鴻遠認為遙春帶起了仙界一股浮華虛無的浮躁氣息,告誡弟子們要遠離黯然銷魂宗這樣奇怪的、沒有底蘊還帶壞别人的宗門。
結果他發現汪沉正在十分沉浸地啃同款黃瓜。
他直接氣得好幾天沒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