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炙熱焦灼的目光炙烤着,柳依依如芒在背,這人來者不善,下意識的反應,是示弱,仿佛被那語氣所驚,因為害怕輕輕顫抖,睫毛安靜的低垂,覆下陰影時仿佛受驚的可憐蝴蝶。
“真是我見猶憐啊。”
這人的話明面上聽着像是誇贊,卻有些陰陽怪氣,柳依依聞言更是輕輕蹙眉,弱柳扶風般,倚着門望着來人。
“我媽媽做錯了什麼?她得罪了你嗎。”
“當然!”
随着女生含着怒氣一聲叫喊,幹脆利落的把她依靠着的門一掌推開,“裝什麼柔弱呢,還非得倚着門。”
門敲到牆上的聲響也吸引了人來,卻都圍在一旁沒有上前,畢竟在電梯偷偷吃瓜的衆人都見證了,幫柳依依講話的姜小魚反被空口白牙的誣陷,碰上這樣會反咬人的竹葉青,衆人都是避之不及,卻忍不住吃瓜的本性。
女生收回通紅的手掌插進口袋,見不少人圍了上來,反而笑了笑,眼裡的狠勁一點都不少,“你請問你幾歲啊?”
“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大家同學都在,如今對她都多有偏見,沒人為她說話,她也隻能自己一個獨當一面。
“怎麼沒有關系啊,你幾歲,你媽媽就當了多少年的小三。”雅馨的話擲地有聲,“當然,還不止呢,還得往前加個三四年。”
此話一出,有人抽氣,有人竊竊私語,“我就說吧,她之前搞那麼多幺蛾子,能是什麼省油的燈。”
“沒想到啊,她跟她媽媽一樣,有其母必有其女,一路的貨色。”
“你們都胡說什麼,我媽媽不是小三,她跟我爸早就認識了。”柳依依聽到風聲,當即辯解,“他們是被拆散的!”
“你出生,我爸媽結婚剛滿兩年。”
“那不更說明,你媽媽就是當了小三。”姜小魚開口說道。
“你别聽風就是雨。”柳依依回怼,卻毫無底氣,語氣蒼白。
“我爸給你媽買房買車,那都是夫妻共同财産,你們母女吸着别人的血,更瘤子一樣當寄生蟲長大。”
小周早就混在人群裡吃瓜,兩人吵嘴越來越激烈,連忙喊來時靜螢,也沒顧上乘電梯,時靜螢匆忙趕來,卻被粼音一把攔住,“來,嘗嘗這個,墨魚嘴,有點涼了,但挺好吃的。”
“啊?”時靜螢本來急匆匆趕來,卻被粼音一把攔住。
“诶,我知道你也是來看熱鬧的,小周不地道,自己先來了。我都沒想到柳依依能搞出這麼朵事,她們吵得激烈,柳依依貫會颠倒黑白,要我說啊,就跟墨魚嘴一樣!”
“那位姑娘呢。”時靜螢嚼着墨魚嘴,覺得味道甚是不錯。
“要我說,應該是江瑤柱,鼎鼐仙姿,瓊瑤绀體。别名西施舌,我看她柳葉眉生得古典,蹙着眉頭倒不像是與人争吵,蹙眉跟西子捧心一樣,我見猶憐。”
時靜螢卻覺得她這樣說極為好玩,還不忘糾正:“你說的也不準确,江瑤之美在于柱,沙蛤之美在于舌,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
“什麼。”
“你不是開玩笑,說雅馨是西施舌、江瑤柱嘛,她的确想要跟媽媽姓江。”
柳依依卻反而昂着頭,大聲笑道:“那是你媽媽沒用,留不住一個男人的心!”
“狼心狗肺,要來何用?”雅馨冷笑了一聲,“我已經找了律師,很快就會向你們索回,我爸給你媽的那些的财産。”
“你憑什麼,那是我爸自願贈予的。”
看着死鴨子嘴硬的柳依依,雅馨忽然暢快,“爺爺擔心奶奶身體,怕她需要輸血,才提前聯系了熊貓血的你,而你滿口謾罵把他氣進ICU,你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現在還敢在這大言不慚,覺得你的存在是你爸媽的愛情結晶,等進了法院,被拔了一層皮,你就老實了。”
“雅馨,讓律師來,不要跟她說了。”
“為什麼。姐,她把爺爺氣成那樣,奶奶本來就身體不好,就因為她這個小三的女兒,兩位老人卧病在床。”
“她懷孕了!”時靜螢安撫着雅馨,又覺得憋着一股氣,一怒之下将此事說了出來,“她要是說,你氣得她流産,你打算怎樣跟這樣的賴皮蛇鬥!”
“卧槽。”
“我的媽呀!”
圍觀群衆的言語瀕臨破碎,隻剩下幾個條件反射般的詞彙,鹦鹉學舌般,反反複複地重複說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