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以桉想跟你在一起跑勉強算好玩,她自己的話會被吓死。
她點點頭,意識到女人可能看不到她的動作後嗯了聲,再次懇求道:“要不我們出去吧?”
見了NPC本來可以告知它們要出去的,結果她忘了。
女人輕輕咳嗽了兩聲,“好吧,但這樣我們就輸了。”
“沒事的。”遊以桉見她老是咳嗽,“你是不是冷?”
女人朝她搖頭,“不冷,我們出去吧,我朋友應該不在裡面了,我知道别的方法出去。”
“别的方法?”
“嗯,我來玩過很多次了,這裡是剛剛翻新的,之前有個狗洞可以爬出去。”
遊以桉聽得一愣一愣的,又開始覺得女人不是玩家了,她跟着對方繞來繞去,最後繞到了育嬰室裡的地道,那裡竟真有個狗洞。
她跟在女人後面爬,這狗洞居然直通牆外,直接連接到了儲物櫃旁,檢票的工作人員見了她吓一跳。
而她又被另一道急促的聲音吓到。
“聲聲!你終于出來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怎麼了。”
現在的光線亮堂到讓遊以桉眼睛不适應,她眯了眯眼,終于看清女人的臉了。
挺驚訝的,是很白淨可愛的面容,眼睛很大,臉上還帶點嬰兒肥,估計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白色針織上衣搭配粉色背帶裙,看上去挺青春淑女的。
和她在密室裡想象的不一樣,遊以桉覺得她應該比自己小一點。
“我沒事,現在幾點了?”
女人的同伴看上去年紀也不大,看了眼手機,“都要九點了,我們得走了。”
遊以桉左右看了圈,溫新羽還沒出來,女人似乎沒有再和她搭話的意思,着急地解鎖儲物櫃取東西。
她想起放在口袋的項鍊,取出來看一驚,彈簧扣被她扯壞了,更要命的是這款項鍊她認識,她曾買過一條一樣的送給重要客戶,價格還不便宜。
她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趕忙道歉道:“對不起……跑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來了,我那會忘記跟你說了,我賠你一條吧?”
女人取出來包,看了眼說:“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賠。”
啊?
遊以桉确認道:“我送給過别人一條一樣的,這條七千多,确定不要我賠嗎?”
女人愣了下才說:“我不知道它的價格。”
“先加個聯系方式吧,你看怎麼賠付合适……?”
這時,女人的同伴攔住電梯門,催促道:“聲聲,快走吧,我叫的車來了。”
“來了來了。”
比起她,女人顯然更在意同伴的話,飛快報了一串數字,然後,生怕被丢下似快速跑了過去,親熱地挽着她同伴下了電梯。
遊以桉慶幸自己記憶力還算好,在備忘錄記下來那串号碼。
她和溫新羽是十二點的飛機,趕去機場的路上,她發現這串号碼搜索不到微信号,隻好給女人發短信,表明自己是誰,詢問項鍊的事是給她買條一模一樣的好,還是直接賠錢好。
回到榆城,遊慧蘭今晚值夜班,家裡空無一人。
她疲憊地進入睡眠,夢裡還是身處密室,
依舊是漆黑一片,她夢到追逐、永遠走不出的房間、詭谲的音樂,還有一個拉着她奔跑的身影。
拉着她的人特别仗義地呵斥了群鬼,勇敢保護了她。
再一覺醒來,“項鍊”回複了她的短信。
[之後再說吧,我最近太忙了沒有時間可以跟你碰面。]
有點冷淡的回複,讓遊以桉平白生出了點委屈,覺得自己的夢境很冤枉。
遊以桉打下:那方便告訴我你的地址嗎,我可以郵寄給你。
她原以為那邊會很快給出地址,結果三天過去,“項鍊”都沒有回複她,遊以桉再次詢問,仍舊是杳無音信。
挺奇怪的,會這麼忙嗎,難道說是她記錯号碼了?不可能吧。
她把這事說給溫新羽聽,溫新羽也覺得奇怪,推測“項鍊”可能不是玩家,是幫助玩家增強遊戲體驗的隐藏NPC。
遊以桉聽得一愣一愣,“怎麼可能啊……”
溫新羽振振有詞,“真的有這種職業,我以前就碰到過。”
“就算這樣,那她為了拉客也該跟我保持聯絡吧,怎麼說要賠錢都不理我了。”
溫新羽咯咯笑,“那你就是遇到鬼了喽,你說的那個人我都沒見過,我們玩的是一個密室嗎,你中邪了吧!”
“……中邪了也是你害的。”
“項鍊”不回複遊以桉也沒辦法,照舊上班守店,教客人玩陶藝,日子過得不算新鮮。
相較起來,檀城的那個晚上顯得濃烈許多,作為一次特别的經曆讓她念念不忘,她恍恍惚惚度過一個月,地鐵通勤時耳畔還是在聽那周聽的音樂。
月末做總結,她發覺除了那幾天的遊玩,其它事也沒什麼特别的,而且,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個晚上像發生在昨天似的,依舊在她記憶裡熠熠生輝。
這種狀态終結在一個月後,“項鍊”忽然詐屍,給她發了兩條短信。
[媽媽,老師說高考報名要求身份證有效期在明年九月之前,你明天來的時候帶我重新去辦一個吧,還有,我和孫文煥都想吃陳記的栗子酥和家樓下的柚子抹茶舒芙蕾了,謝謝媽媽我隻愛你最愛你了mua]
時間顯示半小時後,“項鍊”又發了條信息。
[不好意思!我發錯人了。]
遊以桉盯着自己的備注,往上滑了滑聊天記錄,确認給她發媽媽啊高考啊柚子抹茶什麼的和擁有禦姐音的項鍊主人是同一個人。
她心裡飄過無數個省略号,原來你說的最近太忙是在忙高考啊。
沒有比知道春夢對象其實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更讓人覺得恐怖崩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