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枝笑得很開心:“哈哈。我就是試試看會不會真的摔倒。”
“下次不許試,萬一真的摔倒了怎麼辦?”賀西樓表情嚴肅,再也不敢讓她離開身。
這個溜冰場條件比較好,中間建了個舞池。臨近黃昏,十幾個旋轉舞燈亮起來,激昂高亢、節奏感強烈的電子音震動全場。
雪枝長得漂亮,有幾個條件不錯的男孩子想引起她注意,跳上舞台對着她扭來扭去。
雪枝認真、嚴肅地看了一會兒,扭頭問賀西樓:“小西,他們在表演什麼舞?”
賀西樓嗤之以鼻:“蛇精舞。”
雪枝點點頭,客觀評價到:“還挺好看的。”
賀西樓臉色鐵青,伸手蒙住她眼睛,霸道的說:“不許看。要看隻能看我的。”
雪枝笑着摸了摸他的臉頰,“好。那我就等着看你跳咯。”
賀西樓愣了下,随即揉揉她腦袋,特臭屁地揚了揚下巴,說了句“等着”,然後跑到音控台溝通了下,換回自己的鞋,漫不經心地走到舞台中央,朝雪枝比了個青春飛揚的手勢。
他一上去,其他人就表情不爽地都走了。
輕松明快電音響起,現場哨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伴随着一段吉他失真,賀西樓沒有任何挑逗和讨好,單純的硬帥。恣睢冷傲的表情和清俊挺拔的身影在明滅變幻的燈光中,散發緻命的吸引力。
雪枝從未發現,原來賀西樓還有這麼冷酷的一面,看向她的眼神都那麼的危險。可下了舞台去朋友家吃飯的路上,他又變回了溫柔純情少年。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連國籍都不同。
雪枝不由得有些傷感,看着車窗外華燈初上的夜景,語氣平靜、淡然:“小西。你還小。等你再長大些,遇到更多其他人,我就會變得可有可無。”
這是賀西樓最害怕聽到的話。他不明白雪枝為什麼要這樣說。又慌又急,又不敢輕舉妄動惹她生氣。
到了朋友李标預定的場子也沒心情吃飯。
一屋子到大陸交流學習的同齡男女熱熱鬧鬧吃燒烤,他倆對坐着互相生悶氣。做東的朋友鬼精鬼精,三倆下看出端倪,笑着拍拍賀西樓的肩膀,“小西,你倆這是吵架了還是鬧矛盾了?”
賀西樓勉強笑了下,“沒有。”
李标打圓場到:“嗨,既然吃飽了那不吃了。走,打桌球去。”
賀西樓經過雪枝時,順手冷臉拉走她。
李标私人桌球室擺的台球桌沒有球洞,雪枝笑着問:“沒有球洞怎麼玩??”
李标抓抓後腦勺告訴雪枝:“這是法式台球,依靠計算線路擊球碰邊算積分。對幾何運用能力要求比較高。至于怎麼玩我也是馬馬虎虎。你還不如問他,他以前拿過業餘賽的獎。”
雪枝看他背影都知道他還在生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僵在了原地。
來參加燒烤派對的人不全是相熟的朋友,有不少是别人帶過來混飯的。不認得賀西樓,更不知道雪枝是他女朋友。
有個男的,眼睛總往雪枝身上瞟,又看賀西樓不爽,于是瞅着這個檔口色眯眯的搶話了:“嗳。那女的,你叫什麼名字?他不理你我理你,你過來陪我我玩兩把,等會我帶你去酒吧吹啤酒……”
李标臉色大變,剛想阻止。賀西樓已經沖過去打起來了。
“嘴巴放幹淨點!”
“神經病!你他媽的誰啊?!還愣着幹嘛?一起上!”
小西單槍匹馬,帶着練過散打的招式。但對方五六個人明顯是混社會的小流氓,陰狠毒辣,桌球杆打斷,還想找鐵棍。
雪枝本來被吓住了,看見賀西樓額頭挂了彩,頓時腦子一熱,抄起身邊的塑料椅子揮過去:“滾開,誰敢動我男朋友,我今天讓他橫着出去!”
這聲嘶力竭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了過來,變成了混戰。李标明哲保身沒參與,但打了報警電話。
賀西樓一臉血,看起來很吓人。
雪枝從應激狀态緩過來後依然渾身顫抖,坐在警車上摟着賀西樓一直哭,一直哭:“小西,你痛不痛,痛不痛?”
做完筆錄,在衛生所處理了傷口,貼了創可貼,李标叫了林旭一起幫忙送賀西樓和雪枝回到719。
賀西樓和雪枝身上都挂了彩,少不得需要第一時間洗漱整理換衣裳。賀西樓出來後,怕雪枝不好意思,把朋友全趕到飯廳。
林旭大大咧咧,老媽子似的,不停地念叨賀西樓:“沖冠一怒為紅顔,我真服了你了。下次記得先叫下我。”
李标撫着胸口後怕地打斷:“哎,别。千萬不能有下次了。萬一出點什麼事,你讓他女朋友怎麼辦?”
說完,還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賀西樓估摸着雪枝快洗好了,揮手下逐客令,“今天謝了。改天請你們吃飯。”
李标很有眼色地拉走了林旭,“那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朋友走後,雪枝看着他的眼睛,又要哭。賀西樓摸摸她臉頰,無奈地歎氣:“你别哭啊。我又沒事。”
雪枝上前抱住他,心裡一陣抽疼:“我得回家了,可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呢……”
擡頭看看窗外的夜空,天色确實已經很晚了。
可是,賀西樓舍不得她。擔心她回去了,明天回來後又要對他說小西你還小。于是摟緊她,輕輕撫摸她,親吻她耳側的肌膚,似祈求,似誘惑:“你今晚能不能别回去?”
雪枝心跳的很快,知道留下會發生什麼。但是愛情麼,願賭服輸。她下定決心,撫着賀西樓的胸肌,同意了:“好。”
賀西樓擁着她倒在床上,虎口卡着飽滿的乳緣,居高臨下,目光充滿侵略性:“那我今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