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頌今忙着演給他看,上上下下的捂着也說不清到底哪兒疼。
“到底傷到哪兒了?”陳玄跟着也是着急。
“給我看看,”他上手去扒拉陸頌今捂着的地方,左左右右也沒看到有哪兒青紫的厲害。
“别不是傷到裡頭了吧?”這得花多少銀子呀?
“早知道多要點兒了,要不我還是現在再去一趟吧?這一會兒剩下的錢不夠,去給你抓藥的也太虧本了。”陳玄悔不當初。
陸頌今一把握住他的手,“哎,别别别,逗你玩兒呢,都是輕傷。”
“而且,”他笑着,“就這點兒傷還是我自己動手的,看着明顯,其實不疼。”
“啊?”陳玄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着他笑的賊兮兮的,立馬就明白了。
“陸頌今!你真是要死!你最好每次都能是演的,下次要真傷的重了,我真不管你!到時候銀子不夠,你自己去掙吧!”
陳玄氣的狠狠把手抽了出來,“别拉我,你看你一身的土!你自己去洗!”
陸頌今立馬得令,好在他從前自己在家糊的這個竈台地方夠多,大概是從前的那個陸頌今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也羨慕别人家裡人多,所以才把這竈台給砌的又寬又大。
于是陳玄在那邊蒸上了雜糧飯,又熬上了藥,他就在這邊支了一口大鍋燒水。
“我去再挑點兒水在水缸裡!好夫郎,這竈台裡的火得你自己看着了~”
陸頌今說完了話,自己急匆匆的跑出去挑水,趁着這會兒大家回去吃飯,外頭人少,也免得被人撞見,還好他們這邊離水井不算遠。
費了好一會兒的功夫,等飯菜好了的時候,他的水才算剛剛燒好。
“先吃飯。”陳玄給竈台裡又添了一把柴火,叫拿水溫着。
“行!”陸頌今答應的幹脆利落。
說實在的,他之前待在星際時代的戰艦裡頭,也不過就吃點兒壓縮餅幹和營養液。
那味道都隻能算一般,所以現在換成這雜糧飯配上點兒粗糙的野菜他也算能接受。
“等我後有機會有條件,我給你做幾樣好吃的。”陸頌今一邊吃飯一邊描繪美好未來。
他們這邊的調料太缺乏了,不知道往後去更繁華一點的地方,能不能湊齊各味調料,到時候也能露一手自己苦苦研究了很久的古地球飯菜手藝。
“快吃吧你,一會兒柴火滅了,你那水涼了,你就冷着洗吧。”陳玄把碗裡的米飯吃的一幹二淨,他是個相當公平的人,不論是飯還是野菜,都一人分了一半兒,平均的很。
陸頌今也挺着急把自己身上洗幹淨,所以吃飯的速度比平時都更快了一點兒。
等到飯菜吃完,從角落裡搬出那個大大的木桶放在一邊兒,然後将水給往裡兌上。
陸頌今把門給反鎖了,決定開始洗澡。
但這會兒他雖然不很在乎,陳玄卻覺得尴尬,他還沒怎麼看過陸頌今的身子,莫名覺得無所适從。
于是隻好背對着陸頌今,自己把那竹片放在一邊兒,捋了一遍又一遍。
“要不我還是出去弄吧?屋裡地方太小了。”陳玄跟他說了一句,就要往屋子外去。
陸頌今哪裡能不知道自己家夫郎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又不是流氓,自然答應。
那門兒一關,陳玄就在外頭摸索那些竹片。
裡頭水聲嘩嘩的。
陸頌今穿過來這麼多天,總算洗上了第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又尋思等以後錢夠了,一定得把這破屋子給再改一些。
起碼外頭要有廁所和洗澡的屋子,這竈台也得隔出去,不然怎麼住的舒服?
像現在這樣在屋子裡頭洗澡,要是把地上給弄濕了才是麻煩。
一邊想着一邊把一旁的皂角拿過來,仔仔細細的把自己從頭到腳搓洗了一遍。
最麻煩的就是頭發,他從前在戰艦裡頭的時候,其實也留了很長的長發,但畢竟是新新時代,像清潔頭發這種東西隻需要在機器裡面,大約十五秒就可以将他的頭發完全處理幹淨。
要是願意再多花一些時間,甚至可以每天去保養。
不過像陸頌今這樣選擇留長發的作戰士兵其實并不多,他們大多還是會定期将頭發修剪。
或者有的直接選定某個發型之後使用抑制生長劑。
這無非就看個人審美。
但是陸頌今卻偏偏就喜歡長些的頭發。
他這人用那些戰友的話來說,就是個開屏孔雀,一整天在自己的臉上,頭發上和身上下好大功夫。
恨不得一出場,沒用計謀就先用一張臉把敵人全給迷倒似的。
陸頌今其實隻是自己愛好。
所以來到這裡這麼些天,還實在是很難忍受這副儀表。
不過眼下雖然這頭長發還算不錯,可實在是髒的離譜,偏偏在這個時代洗起來麻煩,不僅要用皂角一點一點揉搓開,等洗完之後還要不停的擦拭,才能将頭發絞成半幹,然後再等它自己完全晾幹,實在是又費時間又費功夫。
但是陸頌今卻也沒有動要把頭發修剪掉的心思。
他還是知道如何漂漂亮亮的勾引他家夫郎,别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天底下就沒有人不會為好的容色而感到動容。
如果沒有那就是因為不夠好。
當然陸頌今對自己的内涵也相當自信,他認為像他這樣豐裕的靈魂已經不需要再進一步豐富了,但是這副皮囊被糟踐的還是很有待提升的。
他最近已經想到了幾個從前在古地球冊上研究過的植物,能夠讓人的皮膚變得更加細嫩白淨。
先叫他洗幹淨,等過些功夫好好的把這渾身上下的皮膚養護一下,再把這頭長發給弄的順溜,然後再挑幾身好看的衣服,這樣才配得上他的審美。
到時候再這樣一個到處都是糙漢子的時代,還不把他家夫郎的眼光拔高到隻能看上他?
那水洗了一遭兒之後相當的不清澈,還好這種情況陸頌今早有預料,他已經将那洗澡水分了兩次,随便裹了一身衣服出去,将水倒了一回,然後又搬着桶回去。
陳玄莫名其妙的看他衣衫不整的出來,然後把水給潑出去,又重新将桶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