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大老大的了,等這趟回去叫我的老大把我的頭砍了,你們就沒有老大了!”
這人氣的往地上一坐,看誰都不順眼起來,“昨天是哪個豬腦袋聽了這小子一句話就把我們帶過來,嗯?又是誰沒看好這小子讓他逃了!”
一把大刀蹭的一下戳在地上。
“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找!這小子找不回來,新地盤找不到,到時候咱們幾個回去就一起交代了吧!”
這一群跟在他手底下的幾個,一個個噤若寒蟬,立馬提着刀跑了出去。
屋裡這個生了一會兒悶氣,到底還是不敢放着上頭的命令,不管自己又提着刀出去。
這夥人雖然出屋子的時候氣勢洶洶的,不過一走到人群中,立刻那家夥事兒就被藏了起來,看起來與平常人無異,隻是相貌略微有些不同尋常。
“哎,聽說了嗎?咱們這邊兒有一個木匠據說那手藝出神入化,現在就在咱們縣衙老爺的後門口等着給他院子裡打東西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有點名頭的木匠這兩天都不見人影了,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不會是個騙子,來招搖撞騙吧?”
“你這話說的,咱們這附近有的是手藝出衆,又沒有什麼名聲的人,人家這位木匠也是當時露了一手,叫人看的稱奇,據說能做各樣稀奇古怪的機關!”
路人議論的聲音傳進這幾個土匪耳朵裡,幾乎就像是給大魚放了滿滿當當的魚餌。
“這狗官找木匠做什麼?該不會是知道我們在找機關找了個人專門來破解吧?”
一個人忍不住去問他身旁的另一個,另一個正在藏腰間的大刀,“管他什麼木匠,給他搶過來不就是了,把他搶回去給咱們做機關,就不用擔心這狗官到時候破解咱們的了。”
他說着說着都快要把腰裡的刀再拔出來。
而此時此刻的另一夥人,在街上聽到了差不多的言論,說是附近有一處空置的宅子,不僅地方極大,而且易守難攻,是從前的一個著名的老将軍告老還鄉之後自己找人建造的,如今他老人家已經去世,隻剩下這麼所房子遲遲賣不出去,子孫們正在四處找買家。
這群土匪未必沒有考慮從天而降的餡餅太多,是不是壞事,隻是對于他們來講,好處大于壞處的東西就要去試試。
他們真正的首領給他們分的這些任務完不成的,回去個個都要按他們那邊的軍規處置,這也就促使陸頌今的計劃實現的更快速。
這邊兒,林玉和李一暗中盯着那群土匪順利的在他們的設計之中将那片宅子占了下來。
“這是你爺爺的舊宅,你真的決定把這個骰子用來當做餌料?要是被這群莽撞的大魚給撞壞了,你回頭不會哭鼻子吧?”林玉還是有點兒不太相信的看着身邊的李一。
“爺爺本來就是為了對付這些敵軍而峥嵘一生,哪怕是告老還鄉後,也建造了這樣一處宅子,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比其他人都清楚。”
李一看着那群土匪熱火朝天的擁作一團,朝着那處古舊而又很别緻的古宅而去,眼神離家是出奇的平靜,那裡邊還藏着一種隐約不可窺見的野心。
“好吧,雖然這确實是最好的地方,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了,但是既然你這個主人都不在乎,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林玉其實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李一是老将軍還沒去世之前膝下最喜愛的孩子,他們将軍府一向是以武力為尊,他生成了一個小哥兒,自然也就沒能上陣。
但在林玉這個文人眼裡,他覺得李一未必沒有那樣上陣殺敵的野心,隻是這一切還都潛藏起來,沒能顯露出來罷了。
另一邊兒,陸頌今和身邊這位已經喬裝打扮好的捕頭碰上了面。
兩個人雙雙愣住了。
捕頭驚訝于這人明明是來假裝木匠,結果穿了一身幹幹淨淨的衣服,而陸頌今也很驚訝,這位捕頭竟然在自己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挂上了刨出來的木絲。
“您這是不是太幹淨了點兒?”
“你這是不是也太誇張了點兒?”
陸頌今看了看他,“怎麼稱呼?”
“您叫我老苗就行。”苗捕頭看着陸頌今,“我見過不少木匠,沒見過這麼幹淨的,要不您看我給您找兩身兒?”
“不用,我既然是來咱們衙門裡頭聽大人吩咐,肯定得體面點兒。”
陸頌今還特地找了身好一點兒的衣服穿,“你說,像我這樣手藝出衆的,是不是得來錢快點兒?”
苗捕頭很理解,“明白,那我這樣衷心學習的學徒,當然也得殷勤誇張點兒!”
兩個人這下不謀而合,統統自圓其說。
兩人準備好一切,從這衙門的後門悄摸的往外走。
剛一出來,陸頌今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隐秘的視線。
他們這是被人盯上了。
那就好,陸頌今這下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