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展蘭枝回答的果斷。
金修衣有些怄氣地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展蘭枝眼疾手快地重新搶回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住。
“你不要靠過來,你熱死了。”
金修衣有些嫌棄地推了推展蘭枝。
“那你也不要過來,你冰涼冰涼的,我怕冷。”
展蘭枝說。
金修衣誇張地捂住胸口:“我就說你不懂得珍惜,唉,我知道的,你不要解釋了。”
展蘭枝眯着眼看金修衣誇張地表演。
金修衣趁着展蘭枝出神,又把冰冷的手貼到展蘭枝肚子上。
展蘭枝立馬蜷縮起來。
“明天我拉肚子你負責,你不能老這樣。”
展蘭枝一邊抱怨一邊伸手撓了撓金修衣的脖子,金修衣立馬縮起脖子,把展蘭枝使壞的手緊緊夾住。
展蘭枝笑了,笑出的眼淚順着淚溝滑下。
金修衣很自然地順着淚痕親吻着展蘭枝的臉龐。
“修衣,我打算之後把雕刻撿起來,我離開之後,你要幹什麼呢?”
展蘭枝目光落到金修衣臉上。
金修衣面無表情地說:“不要在這麼快樂的時候說掃興的話好嗎?活在當下,我可不想要現在就展望沒有你的将來。”
“行,不說這個。對了,我有好多想不明白的。”
展蘭枝笑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揉搓着金修衣的頭發。
“你問,我酌情考慮回不回答。”
展蘭枝思考了一下,她問:“當時那個神婆是怎麼回事?她沒有見到你嗎?”
金修衣從被子裡伸出右手,支着腦袋,她笑着開口:“你說這個呀,我見到她了呀。她很厲害,她一下子就看出來我沒有死。
她和我說,我還年輕,要積極生活,不能被過去的執念絆住什麼的。”
展蘭枝回想起神婆留給她的短信,她告訴展蘭枝要消除亡者執念,其實是在變相地告訴展蘭枝,她要做的是解開金修衣的心結。
展蘭枝笑了一下。
“所以我不是和你說過嘛,金修裳可能比我更需要她。”金修衣彈了彈展蘭枝的腦門。
展蘭枝握住金修衣的手指:“不要提她……不對,她為什麼也要裝作看不到你?還有金修袍為什麼要裝作看不見你。”
金修衣抽出手指,在展蘭枝面前晃了晃,她說:“展蘭枝同學,這就說來話長了,牽扯到我的‘死因’,我得後面再告訴你,不然我現在說出來,你立馬穿好衣服飛出國了怎麼辦?”
展蘭枝歎了一口氣,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捋着金修衣的頭發,她說:“你很得意吧,看着我跳大神這麼久,我現在想想就丢人。”
展蘭枝用被角遮住了自己的臉。
展蘭枝隻露出一隻眼睛,偷偷觀察着金修衣。
金修衣還是撐着頭,她捏了捏展蘭枝從被子裡伸出的頭發。
她說:“我也沒有完全騙你。”
“什麼意思?”展蘭枝微微探出上半身。
金修衣把展蘭枝摁回被子裡,她抱怨了一句:“冷風都進來了,你别亂動。這個以後告訴你。”
“好吧。”展蘭枝慢吞吞地鑽回了被窩裡。
“诶,那你是怎麼進我家的,你不會也和金修裳一樣找了個開鎖的闖進來的吧?”
金修衣笑了,她說:“那時候你用的是指紋密碼鎖,我随便一試就進來了。”
展蘭枝愣了一下。
金修衣伸手彈了彈展蘭枝的腦門:“你怎麼用我的生日當作大門的密碼呢?多不安全?”
展蘭枝也誇張地捂着額頭,故意往金修衣脖子上鑽。
怕癢的金修衣承受不了這種親昵,她隻能一邊笑一邊閃躲,用力阻擋着展蘭枝亂蹭的腦袋。
金修衣笑着,眼角卻漸漸濕潤,淚水順着臉頰向兩邊滑落,順勢滴落在枕頭上。
“蘭枝,我沒有遇到你就好了。因為遇到你,我覺得我人生前二十多年的執着都是那麼沒有意義。”
展蘭枝從床頭櫃抽了一張紙巾。
“你讨厭金修裳嗎?你讨厭金修袍嗎?你又怎麼看待金青朱呢?”
展蘭枝一下子看不出金修衣的意思,她隻是仔細地擦去金修衣臉上的眼淚。、
過了一會,她才開口:“我隻喜歡你。”
“那完了。”金修衣揮開展蘭枝的手。
她繼續開口:“你也會讨厭我的。我的母親、我的妹妹、我的姐姐,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甚至我比她們還要自私還要變本加厲。
蘭枝,你為什麼要反複在很尴尬的時間出現。
如果你早點出現,也許我就不會是這樣的。如果我從來都沒有遇到你,我就可以依舊心安理得地作惡。
我第一次感到那麼後悔,但是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展蘭枝沒有說話,她可以猜到金修衣在後悔什麼。
展蘭枝是她媽媽們唯一的孩子,她沒有體驗過金修衣那樣的童年。
“修衣,你想見見我的媽媽們嗎?
是你自己說的,你說我都見過你的母親了,但是你還沒見過我的媽媽們,這不公平。
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