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刻鐘,秋羽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現在動不了,全身上下疼的要死,他心想:不該給公子再添麻煩了。
結果,下一秒,獄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人,身穿鬥篷。
那人徑直來到秋羽軒身旁蹲了下來,摘下鬥篷,露出臉來,道:“秋羽軒。”
秋羽軒:“你是誰?”
秋羽軒勉強睜開眼,看向眼前的人,道:“哦,原來是葉公子,所謂何事?”
葉蕭逸:“我聽說你被抓進了慎刑司,所以讓太子帶我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葉蕭逸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人,想伸手去扶他一下,但又不敢,隻好這樣與秋羽軒說話。
秋羽軒:“哦,原來是這樣。”
秋羽軒很艱難的把手伸進早就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袖裡,拿出了一塊令牌,遞給了葉蕭逸。
葉蕭逸接過令牌,這郝然是羽軒閣的令牌,道:“你這是……”
秋羽軒:“還請葉公子将這令牌給許池,替我轉告他,如果我死了,那今後羽軒閣就交給他了。”
葉蕭逸:“不會的,我們會救你出去,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你再堅持堅持。”
秋羽軒搖了搖頭,道:“不了,我早就中了毒,再加上我受的刑,早就活不久了,還望公子替我轉達。”
葉蕭逸握住了他的手,道:“好的,我一定做到。”
還要說什麼,外面的白鳳卿就進來了,道:“阿逸,我們是時候走了,有人來催了。”
葉蕭逸:“好。”轉頭向秋羽軒,“那我們走了,你……”
秋羽軒打斷了他,道:“你們趕緊走吧,别管我了。”
葉蕭逸站了起來,他戴起鬥篷,往外面走去,他回頭望了一眼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秋羽軒,随後便和白鳳卿走了。
他們都走了以後,金玉才慢慢的走進來,他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狼狽不堪的秋羽軒,走過去踢了一下他。
秋羽軒“啊!”的叫了一聲,金玉:“哦,原來還活着啊,我還以為秋閣主死了呢。”
秋羽軒:“你都沒死,我怎麼能死呢。”
金玉:“秋羽軒,你嘴真硬。我告訴你,你的刑可都算是我慎刑司裡比較輕的了。”
秋羽軒:“何必呢,你有什麼酷刑盡管來,我拍你嗎?”
金玉:“我還要你多活一久呢。”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
許池匆匆忙忙趕來帝都,都氣喘籲籲的了。
他利用和葉蕭逸的關系,進了帝都,道:“慎刑司……對了,可以去找葉蕭逸。”
他快馬加鞭的來到丞相府,結果沒見到葉蕭逸,得知他去了太子府,又讓許池跑了一趟。
去太子府,不是要經過慎刑司嗎?
半路上,他就遇到了剛從慎刑司回來的兩個人,道:“太子殿下,葉公子,可否帶我進一趟慎刑司。”
葉蕭逸:“别去了,許池。”
葉蕭逸掏出了令牌,遞給許池,道:“這是秋羽軒托我給你的,你就别去了,他說,若是他死了,今後的羽軒閣就交給你了。”
許池直呼:“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鳳卿道:“是真的,我們剛從慎刑司出來,請你節哀。”
許池:“不,我要親自去看看,我不相信,他那麼一個要強的人,不可能的,他說過的,要回來的。”
葉蕭逸:“這是事實,不可改變!許池,我知道你不想他死,可這就是事實。”
許池往慎刑司的方向去,道:“我要去看他,我要帶他回家。”
葉蕭逸:“你既然這麼決絕,那我們在慎刑司外面等你……”
許池走進了慎刑司,遇到了金玉,道:“金玉,秋羽軒呢?”
金玉:“你來找他,你哪來的勇氣,你來自投羅網嗎?”
許池不顧金玉的阻攔,毅然決然的向前走,道:“我……帶他回家,我說過,一定帶他回家。”
許池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他低着頭,略過了金玉,向裡面走。
金玉也看到了慎刑司門外的白鳳卿閣和葉蕭逸,他攔下了要去攔許池的人,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許池走了一段,他跑了起來,來到牢獄,一腳踹開了門,沖進去。他一把抱起地上的秋羽軒,道:“秋羽軒,我來了,你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去找露清,她一定能救你。”
秋羽軒勉強睜開眼,看着許池,道:“你來了……我還以為你隻是說說呢…………”
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适,他害怕許池太擔心,并且會惹禍上身。
許池抱起了秋羽軒,往慎刑司門外走去。秋羽軒的呼吸明顯變得微弱了,道:“許池,今後一個人,好好的……切記不可怪公子,這與公子無關。”
許池:“是,我知道了,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露清,他一有辦法的。”
秋羽軒用一種許池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等不到了,抱歉……”
到了外面,他看了最後一眼,想要伸手去摸許池的臉,可他還沒有摸到,就已經堅持不住了,他的手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
許池感覺到懷裡的人在慢慢變冷,也聽不到呼吸聲了。他低頭一看,秋羽軒早就已經閉上眼睛了……身體也慢慢的沒有了溫度。
許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天怒吼:“為什麼,秋羽軒,你說過的,你會回來的,為什麼…………啊,啊啊。”
他抱着秋羽軒,拉起他的手,看見了那一條條血痕,許池幹脆把秋羽軒胸前的衣服掀開,看見了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許池:“這是……梳洗。”
許池把秋羽軒靜靜的放下地上,他沖過去,掐着金玉的脖子,質問道:“金玉,你給他用了刑,而且還是梳洗,對不對!!!”
金玉:“是…又如何?他…都死了,哈哈哈哈哈。”
許池掐着他的手更用力了,白鳳卿和葉蕭逸見狀不對,葉蕭逸過去抱着地上的秋羽軒,白鳳卿過去制止許池。
秋羽軒死了,許池的心也跟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