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池接過了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滿滿的銀子,他關上了盒子,道:“多謝公子。”
洛蕭宸:“去吧,此去薊州,也需要兩日,小心點。”
許池:“好的,公子。”
說完,許池便騎着馬,出了洛府,洛蕭宸看着他們離開,道:“此去薊州,兇險萬分。”
戚硯:“公子,需要我們派人跟着嗎?”
洛蕭宸:“不必了,回了薊州,更安全,羽軒閣總府宅就在薊州,不必要了。過幾日也是清明了,我也該去給爹娘他們立個碑了,十多年來,他們都沒有墓碑。”
戚硯:“也對。”
洛蕭宸:“這之後的,就靠他自己了,之後給他傳信,讓他别回來了,别再來蹚渾水了。”
戚硯:“可是……”
洛蕭宸:“可是什麼可是,秋羽軒因我而死,這也是我能為他做的事了。”
戚硯:“是,公子。”
趕了兩日的路。
在四月三日早上未時到了薊州。
他帶着一行人,去到了羽軒閣,卻遭到質疑,他果斷拿出秋羽軒臨死前給他的令牌。
“見到令牌,如同見到閣主。”
衆人單膝跪在地上,許池:“秋羽軒閣主身死,今後,由我許池來掌管羽軒閣,我就是新一任閣主。”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明顯輕了許多。
“是,謹遵閣主差遣,我等願意為閣主效力。”
許池駕着馬車,進了府邸,他将棺材放在了空房裡,叮囑衆人:“對此嚴加看守,不得有生人靠近,也不得有人未經我的允許,擅自進去這裡,違反者,死。”
“是,閣主。”
一整天了。
許池一直在那間空房裡,他陪伴着秋羽軒。許池跪在棺材前,痛哭流涕,他甚至還拿了棺材蓋,進去躺在秋羽軒身旁,還抱着秋羽軒。
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傍晚巳時了,跟随着他的人來叫:“閣主,現在已經是巳時了,還用晚膳了。”
許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看到了身旁的秋羽軒,道:“秋羽軒,聽到了沒,我們該去用晚膳了。”
遲遲得不到回應,許池又說:“哦……我忘了,你已經死了。”
他從棺材裡出來,關上了棺材蓋。門外的人遲遲得不到回應,剛打算敲門,許池就開門走了出來。
許池:“走吧。”
那人便跟着許池離開了這裡。
半夜子時。
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許池倚靠在棺材上,他聽着門外的雨聲,道:“ 秋羽軒,你還記得嗎?那一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晚上,我在街邊坐着,是你給我撐傘,你也說過,你要給我撐一輩子的傘,你食言了。”
“那次,是你把我帶到公子身邊,讓我有了立足之地。我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依賴你,你走了,我又該怎麼辦。”
許池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終究是剩下我一個人了,秋羽軒,你不用怕,我給你報仇。今後,我不會在依靠公子了,我要靠我自己,我也不會回到公子身邊了,回去,我也隻會給公子招惹麻煩。”
他一晚上,都睡在棺材旁;一直到第二日早晨。
雨下了一夜,積起了一個個水坑。他給秋羽軒選了一個好地方,他帶着羽軒閣衆人,把秋羽軒安。安葬了。
許池親自為秋羽軒刻碑:秋羽軒之墓
未亡人:許池
在場的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裡是一處面對着日出的地方,做完了一切,他遣散了所有人,自己留在了那裡。
許池看着遠處,道:“秋羽軒,我知道你喜歡看日出,所以我給你挑了這麼一個地方,你喜歡嗎?之前,我總是可以看到你早早的起來,站在很高的地方,看日出。”
小雨一直下着,許池就這樣靠在秋羽軒的墓碑上,他回想着與秋羽軒的點點滴滴,濕了眼眶。
最記得了,剛和秋羽軒回到洛蕭宸身邊時,他不知事,常常跟着秋羽軒,秋羽軒到哪裡,他也會到哪裡。就這麼一個跟屁蟲,現在,卻成為了一個再也沒有小孩子氣的人。
雨中走來一個人,他撐着一把傘,來到許池身旁,道:“萬物皆有定律,即使你想要極力的阻止,仍然改變不了。”
許池擡頭看,道:“原來是風淵大師,不知大師不在帝都,來此作甚?”
風淵:“來看一位故人,回來時,剛好路過此處,又恰好看見許公子在此處,特意過來看看。”
許池:“風淵大師既知曉此事,也不必如此了。”
風淵:“金玉的勢力,雖然說現在扳不倒,未必日後扳不到,他身後是皇帝撐腰,隻要皇帝一死,那便沒了靠山。”
許池:“可是,以我現在這樣,何時才能扳倒他呢?”
風淵:“以你的才能,未必不能自立門派。你可以嘗試着讓羽軒閣聞名天下,這樣一來,才能之士當然多。”
許池:“興許可以試試。”
清明時節,小雨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