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電話裡,他還說着事情忙完才能回國,最近都有點忙。
喏,現在小花星星燈,不就有空了?
溫爾倒沒什麼情緒上的波動,就跟小學作文看圖寫作一給道理,這張照片傳遞的信息差不多就是如此。
溫爾懂事地沒再回複他。
思緒也将宋豫璋排除在外,不去想他要去見誰,以至于她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她轉移着注意,回想着今晚的事,盈歌在角落推了她一把,但她反推了回去,如果是以前她就直接一碰就摔倒好了,裝裝柔弱當小綠茶,但這回不同。
裙子太漂亮了,舍不得半點挨地上。
溫爾望向車窗外,陌生的城市,市中心的大屏幕上投放着璨華獎的紅毯儀式,恰好出現了自己的臉。
妝容淡雅,五官昳麗出衆,禮服輕盈優雅,将溫爾襯得如星如月。
隔着車窗與屏幕中的自己相對,溫爾情不自禁,對着自己流露出微微笑意,褐色的瞳眸隐去了陰郁,露出點點開心喜悅。
很漂亮。
溫爾腦海中無端浮現出這三個字,贊美自己。
特别是那雙眼,清純如林間鹿,像極了十六七歲的自己。
隻不過十七歲的她,眼睛裡充滿了知識的光輝,對未來的期待。
爾雅在平宿也有分公司,沒去公司名下的别墅拍攝。保姆車直接上了高速,繞到環境優美的煙水灣别墅區。
“到了。”爾雅拎包下車。
溫爾和小橙緊随其後,步入這座歐式庭院。
入了秋,草坪已經已經枯黃,鵝卵石鋪成交錯的行路,院中一排排銀杏樹梳洗着絲絲縷縷月光,葉片金黃。
圓湖如鏡,落滿星辰。
布景組整理好現場,道具組放了幹冰,升起一層薄霧。
助理遞給溫爾一把銀杏黃的折扇。
“身體朝左側一下,回頭,給我側臉。”
“微微低頭,眼神看小助理手指的方向,對,看他手指。”
“莉莉,幫溫老師調整一下耳環,項鍊吊墜露出來。”
溫爾安靜的,聽話地按照指示做出配合。
她态度溫柔謙遜,整個流程下來,雙方配合的很舒心。
布景組又搭了一個景。
溫爾找了找感覺,在落滿銀杏葉的小道漫步,頭頂上的星星燈串随着她踏入而亮起。
一排又一排,次第亮起。
銀杏葉像小扇子,在燈光下透明發光,如夢似幻。
布景組微微訝異,他們下午過來還沒有這些燈串的,這并不是他們布置的。
溫爾眸光一閃,腦中閃過宋豫璋發給她的照片。
終于意識到是哪裡不對勁了。
是時差。
照片的背景是夜晚。
而這個時間點的蘇黎世,絕對不會是夜晚。
她下意識朝不遠處的樓房望去,手指拎着裙擺小跑了兩步,轉頭目光在夜色中逡巡。
之前空無一人的小樓,突然亮起了燈,陽台上出現了一抹又高又瘦的身影。
溫爾驚愕之餘,又覺得一陣說不清緣由的歡喜。
心髒裡彷佛養了一條小魚,在血液中愉悅地搖晃魚尾。
宋豫璋靠着欄杆,沉靜的雙眼凝視着不遠處,欣賞着她。
他說過的。
很漂亮。
是令人念念不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