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評論區多待一分鐘我都要罵人了!”
“許巍然的經紀人上次還警告我來着,說什麼她家巍然清純得跟白紙一樣,明裡暗裡讓我們少來沾邊,這會兒他經紀人怎麼不去罵節目組買這種鬼熱搜啊!”
小橙氣不過,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口氣幹掉一杯冰橙汁。
溫爾:“……你為什麼不喝旁邊的甜牛奶?”
小橙打了個嗝,将玻璃杯放回桌上,捂着貼着暖寶寶的小肚子,直呼腦子氣壞了。“嗚嗚,我大姨媽!”
溫爾無奈歎氣,輕輕給她揉着小肚子,“不氣了,沒多少鏡頭。假的真不了。”
小橙:“就很氣啊!”
溫爾失笑,望着眼前大學畢業還很年輕的小姑娘,總是讓她不時地想起書音,要是書音沒傷到腦袋該多好啊。
小橙悄咪咪地靠近溫爾,用肩膀頂了頂她,小聲蛐蛐:“姐,你說姐夫要是看到這些會不會多想啊?”
起初小橙叫姐夫,溫爾一臉莫名其妙的好笑,讓她不要這麼叫。
可小橙玩鬧着把這聲‘姐夫’直接舞到宋豫璋面前了。
宋豫璋沒說什麼,隻是笑了下,應了聲:嗯。
自此,這姐夫的稱呼從說笑打趣變成了真的了。
溫爾思緒從回憶裡抽離,淡然一笑,不甚在意地抿了口甜牛奶,“多想什麼?他看不出來我是在應付工作嗎?”
小橙贊同地點頭,總覺得溫爾這句話有種莫名其妙的道理,還挺酷!
可轉念一想,這和渣男最喜歡說得‘你看不出來我是在逢場作戲嗎’有着異曲同工的意味。
妙啊,我的姐!
溫爾望着落地窗外飄落的鵝毛大雪,長長的頭發散披在肩上,肩上披着的墨綠色羊絨圍巾滑落一些到手肘,她朝玻璃窗哈了口氣。
纖長的食指貼着玻璃寫着字,一點一撇,一橫一豎,不疾不徐的。
小橙隻瞧着她側影,身上的松弛感讓時間都靜止了一瞬,美得像一副山水畫。
午後小橙宿在客房,溫爾回屋和母親打電話,詢問母親和書音的近況,電話快要結束的時候。
杜雅芳吞吞吐吐地喊住她,“快過年了,珍珍。”
溫爾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落滿雪花的街道,枯樹枝也被裝點成白白的,看起來和上一個冬天沒什麼不同。
前年和去年她都沒有回去過年,在劇組吃着風一吹就冷的盒飯,想着什麼時候能混出頭,賺很多錢。
杜雅芳也站在一扇窗戶前,眼角幾根褶子,布滿風霜的雙眼望着遙遠的天空,霧蒙蒙的,一兩隻鳥也不知是飛向哪個方向。
電話一端的沉默。
令杜雅芳聲音有些發緊,又帶着一點緩解尴尬的笑,“珍珍,你今年還忙嗎?”
溫爾嗯了聲,擡了擡眼,看向延綿的大雪背後,更遠的方向是什麼。
“這邊拍攝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也是,離過年還早。”杜雅芳那句‘回來過年嗎’卡在喉嚨裡。
酸澀難言。
她深知這些年珍珍為了她和書音付出了多少,也知道珍珍還沒有原諒這個家庭。
杜雅芳最後磕磕絆絆說了些關心的話,天氣冷了讓她注意身體。
大概霧蒙蒙的天氣讓人看不清想不明,舊日今時的情緒上頭,高高的樓層裡,她佝偻着身軀,紅了眼眶。
後來也沒再說什麼,電話挂斷。
—
宋豫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溫爾正結束一天的錄制,許巍然還拿着剛才玩遊戲的‘小仙女’的燈牌追着她到外面。
路燈下,黑夜将雪花映照得白亮,像一片片羽毛旋轉着飄落。
許巍然身影高大,一把扯住溫爾的胳膊,大大的狗狗眼裡盛滿笑意,“爾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溫爾單手插在綠色的羽絨服口袋裡,皺眉将胳膊從許巍然手裡抽出來,淡淡的口吻:“又在偷錄素材?”
許巍然見被她點破,臉上神情一點都沒變,拿着小仙女的牌子擋住了溫爾的去路。
他一臉純真善良的笑容:“沒有啊,我就是有話想跟你說。”
溫爾有些累了,“你能不能不要騷擾我,我不想炒CP,也沒什麼流量,你去找别人吧。”
騷擾?他這麼有禮貌,怎麼能算是騷擾啊!!!
許巍然氣不過,臉上笑意冷了幾分,要不是顧忌躲在暗處的偷拍的人員,一個咖位不如他的女藝人,如果不是看中她最近的話題量和熱度……
他早就想罵這個裝純的小賤人了。
“又沒外人,你跟我裝什麼啊?”許巍然擺出一副痞痞的表情。
溫爾挑眉,彎彎嘴角擺出冷笑。
許巍然語氣變了,尖銳起來,冷嘲熱諷:“睡服資本,搶陳蓉姐的代言,溫爾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逼,特了不起?喲,這麼看不起我們劇組的人,那你别拍了啊!”
“……”溫爾今晚正兒八經擡眼看了許巍然一會,發現年輕小夥的腦回路是真傻逼。
“為什麼是要讓我别拍了?”溫爾笑了。許巍然說白了就是惱羞成怒,又喜歡甩一些莫須有的指責給他人。
換做以往,溫爾都做小伏低自認倒黴混過去了。
‘可愛狗眼小弟弟’誰愛慣着誰慣着去。
溫爾以一種和和氣氣,平平淡淡的語氣同他講道理,“要炒CP的是你,不是我。我把話再說明白一些,你外貌氣質涵養都不符合我的審美,我不願意和你炒,懂?”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許巍然氣得手背上青筋暴跳,出道至今他都被标榜花美男,至少在顔值這一塊他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粉絲天天做數據營銷他的盛世美顔,這還能有假?
溫爾笑了笑,“我個人覺得不合适,你換個人也許就看對眼了。”
許巍然臉上一紅一白,脖子都氣粗了一圈,擡手指着溫爾的面孔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來質疑我,你不就是以大肚便便的老男人為美的那種撈女嗎?那就沒問題了,節目上端着這麼作,是不是怕你金主生氣啊?”
溫爾平和地一笑,“随你怎麼說吧,審美是很主觀的東西,我對你欣賞不來。”
溫爾手機已經響了一會了。
許巍然嘲諷,“怎麼,罵我挺輕松的,老男人的電話不敢接啊?”
溫爾一想,看了他一眼,接了電話。
宋豫璋淡聲,“珍珍,現在忙嗎?”
安排的保镖沒有等到溫爾出來,他們擔心,所以先和宋豫璋聯系了。
溫爾聲音柔和了幾分,“已經結束了,正要出去。”
許巍然驚訝于溫爾臉上不作假的溫柔美色,愈加相信給她打電話的人是她金主。
他惡意地打量溫爾,露出一臉譏诮看熱鬧的嘴臉。
宋豫璋:“工作還順利嗎?”
溫爾想說順利,但又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和許巍然被惡意捆綁營銷的事。
她挑眉朝許巍然看去,意味深長道:“我有個同事挺想見你的。也是很巧,你之前也想了解他來着,回頭你請他吃個飯吧?”
宋豫璋在電話中輕笑,“你那位同事現在在你身邊嗎?”
許巍然皺眉,不知道溫爾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溫爾聽從宋豫璋的話,将手機遞給了許巍然,用唇語說道:老男人找你。
許巍然嗤笑,奪過手機,想聽聽老男人是怎麼給金絲雀找回面子的。
“不知道您是溫爾的哪位大老闆,但還是想提醒您一句,溫爾很爛的,圈子裡都知道她很撈,睡導演睡大咖——”
“是叫許巍然對吧?我是溫爾的男朋友。”宋豫璋冷漠寡淡的聲音打斷了他急急忙忙的一串鬼話。
這是比許巍然想象中還要年輕的聲音,悅耳低沉,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上位者的冷意漠然,甚至隻聽聲音就能讓他猜到對方一定是養尊處優的矜貴公子哥。
許巍然狠狠地剜了溫爾一眼,這是找了個年輕得勢的?
溫爾不知道宋豫璋跟許巍然說了什麼,反正許巍然把手機還給溫爾的時候表情很奇怪,甚至還和溫爾鞠躬道歉。
溫爾一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