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秋垚腳步一頓,再次低下頭見着懷中略有狼狽的女人,那雙眼眸倒映着天邊的月色透出清冷的堅韌,噘着嘴一臉不服輸又無力的模樣,莫名有幾分可愛,尤其她這狠話中夾雜着一句話“你什麼狼狽樣我沒見過”,就這樣一句話涵蓋着他們曾經那七年的時光,是隻屬于他們兩人的時光。
林秋垚嘴角難以壓抑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沒有理她繼續走着。
許舜玉舔了舔嘴唇,頓然無言,罵他裝還笑?
真是瘋子!無解!
許舜玉的膝蓋處磕了一道小指長的裂口,依稀可見裡面的血肉,節目組随行的醫生替她清洗一下,傷口比較深,醫生建議縫針。
許舜玉沉默半晌,開口問着醫生,
“醫生,一定要縫針嗎?”
随行的是個女醫生,她搖了搖頭說,
“不一定要縫針,但是不縫針可能會留疤,好的也會更慢一點。”
聽到這話,許舜玉松了一口氣,立馬想要站起身,咬牙堅持說道,
“那沒關系,我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疼。”
剛起身,一旁的楊琛南忙上前攙扶她,眼中盡是心疼,關心着,“你都這樣,逞什麼強。”
林秋垚則站在一旁,神情始終打量着楊琛南,隐隐握緊拳頭。
剛才他将許舜玉抱過來的時候,就是楊琛南第一時間趕過來的,一邊感謝着他,一邊叫着醫生過來查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關系匪淺。
許舜玉擺擺手,她不想去醫院,一來大晚上不方便,外面也有不少代拍,到時候又要罵她小題大做,二來她也不想因為腳傷的事退出節目,好不容易有曝光又有工資領,來都來了,苦也吃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廢。
導演見到她堅持也沒有多說,但是今天晚上先讓她去導演組的房車休息,可是沒過一會,導演還是勸她去醫院。
許舜玉沒想到他們變卦的真快,來不及拒絕,就被人推着輪椅送上遊艇上。
四周隻能聽到引擎聲,她被安排坐在主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她心裡莫名生起恐懼,隻覺得背後發涼。
節目組會有這麼好心大晚上特意給她租一輛遊艇送她去醫院?
正想着,甲闆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許舜玉驚慌擡眼看去,就見着一個身穿黑衣低着頭的高大男人,邁着修長的雙腿下了樓梯。
許舜玉甩手撐在沙發上,心頭一緊,身子往後一縮。
林秋垚擡頭看去,瞧着她驚訝又帶着厭惡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麼了?見到我很意外?”
“你想帶我去哪裡!”許舜玉指尖一緊,眉頭緊鎖,白皙的臉上因情緒激化慢慢紅了一片,她厲聲質問。
“你認為呢?”林秋垚步子緩慢,朝她走來,語氣帶着挑逗。
孤男寡女,賊人地盤,她心中莫名有些恐懼。
“你别過來!”許舜玉咽了咽口水,忍着痛就要起身。
見她起身,林秋垚眼中掠過一絲不忍,腳步一頓,停在離她一米的距離。
林秋垚深吸一口氣,低聲警告着,
“許舜玉,這節目你不用參加了。”
許舜玉站起身,臉色唰的一下紅透,氣急敗壞罵道,
“憑什麼?林秋垚,你又耍陰招?”
“這麼生氣,是因為我拆散你和那個楊琛南,你們什麼關系啊,看上去很熟,你老……不對,你前夫知道嗎?”林秋垚輕笑一聲,那一刻他聽到她說離婚那一刻心裡竟然有一絲動容,真是可笑。
許舜玉聞言愣住半晌,這一刻她恍然明白他這話中含義不正是暗指她當初的背叛,他一直在心底覺得她把他綠了還甩了他,所以他這樣糾纏不休。
終于想明白了,原來自己是腳踩在男人那點自卑心上,許舜玉心裡冷冷長笑一聲,回道,
“林秋垚,我前夫知不知道你要不去監獄問問,再說了我虛情假意這一套你不是清楚的很嗎?”
聽到這字裡行間的諷刺意味,林秋垚神經一瞬緊繃,陰冷的眸光籠上一層暗色。
許舜玉眼神冷冽,清澈眸光染上一絲愠色,雙手緊緊握着竭力壓抑心底的怒火,
“林秋垚,我告訴你,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關于我們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非要耿耿于懷,揪着我不放,攪亂我原本就一團糟的生活,我随你的便,畢竟你現在是林家私生子,半個富二代,我确實惹不起,你随便一句話,就能把我耍的團團轉,我都認了,但是你要跟你認錯,下輩子都沒可能。”
聞言,林秋垚心底怒火攻心,氣的脖頸的青筋驟然爆起,緊緊握着拳頭,手臂因為壓抑怒意隐隐發顫。
許舜玉瞧着他側身對着她,高大的身軀站在燈光下,神色晦暗不明,周身氣壓低的可怕,形成一種莫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