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季方知猛松一口氣,浮在眼眶冰冷冷的水滴帶着心痛終于一起墜下。還好隻是綜藝安排。
“冥婚已成。”女人指着台下幾個人不讓動的手慢慢縮回,朝着二樓的欄杆嬌俏開口:“你的愛人已經被我複活了,夫君~”
“卧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顧星俞瞪大雙眼,無情吐槽:“這仨以後要一起過日子啊?”
“法治社會下應該是不可以的。”齊煜撇撇嘴,惡狠狠看着背着手踱步下來的騙子新郎。
大廳像是裝了什麼開關鍵,那個慢慢踱步的男人走到喜台時竟腳步踉跄跌跌撞撞地開始向前跑,直到“撲通”一聲跪倒在躺下的餘生面前。
“寶貝。”伸出手還想觸摸那張蓋頭下清冷的面龐。
“寶你大爺。”守在人身邊的季方知被這句話惡心到,擡腿就是一腳想把人踹走。
可惜動作被剛剛還流着血躺在地闆上的人制止,餘生一把扯下蓋了一半的蓋頭,望着還在發懵的新郎,深情款款:“寶貝。”
操。
擡起的一腳終于還是落在了新郎身上,新郎臉上爬上一層紅色,老天,他被季方知踹了,可以去季方知超話顯擺了。
隻看見一聲“寶貝”後倒地還不忘臉紅的新郎,以及站起身小跑兩步還想去扶新郎的餘生,季方知臉黑了個徹徹底底。
台下的三個人除了安夏,也都被這一聲“寶貝”吓地定在原地:
“餘生怎麼了?真被奪舍了?”顧星俞目瞪口呆。
“哥,我感覺方知哥要氣炸了。”齊煜同樣震驚。
台上被季方知直勾勾盯着,實在演不下去了的餘生淡淡瞥了眼台下看戲仿佛事不關己的女人:“你怎麼還不上來?”
女人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沒按劇本演完。
————
半小時之前:
“什麼鬼,你讓我在夫妻對拜的時候裝死?”被摁住頭盤發的餘生倔強扭過頭:“我不要。”
“你不幹那我就換個新娘。”女人冷冷酷酷,指尖一轉指向安夏:“你來。”
被指的人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不要。
“為什麼偏偏要在夫妻對拜的時候讓我假死?”餘生頭被白衣小鬼掰了回去,正在往上插各種金钗簪子。
“因為我要讓他以為他的愛人真的被我複活了。”女人深不見底的黑眸透過鏡子與身穿喜服面若桃花的人對視:“這可是我籌劃了五天大戲的高潮。”
“啊?什麼五天大戲?”安夏徹底搞不懂了:“你不是隻讓我們完成大婚替你騙過新郎然後放我們走嗎?”
“不是?”女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你們真信我會通靈轉世?”
感受到兩道幽幽投來帶着憤恨和訝異的眼神,女人發出了爆笑:“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這都21世紀了你們還真相信這些?”
“你也信了?”女人側過身正眼看着餘生:“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最起碼你會聰明點,老早發現不對。”
“解釋一下。”餘生看着鏡子裡快要化完全妝的自己,冷冷開口。
“好吧。”女人收回笑,一隻手搭在餘生肩膀上,一隻手勾了勾安夏,示意人往前坐:“我和他一年前相親認識。”
“他長得還行,身材還行,學曆家境都還不錯,是個很合适的結婚對象。所以相處了一年我就自然而然地答應了他的求婚。”
“畢竟我隻想要個孩子,而他的……唔,精子質量還不錯。”
懂王安夏瞬間面紅耳赤,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可是他似乎覺得我很愛他,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去做。”女人不解地攤攤手:“他讓我幫忙複活他兩年前因病去世的愛人,還答應事成之後他不會抛下我,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生活。”
好家夥,癫公。安夏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很佩服端坐着聽完還能面不改色,與女人正常交流的餘生。
感受到安夏懷疑的像看神經病似的目光,女人撇撇嘴:“别這樣看我,對此我也很苦惱。”
“所以,你就順着他的話,順勢答應,實則是報複?”餘生無意識地輕叩桌子。
“不叫報複。”女人不贊同地搖搖頭:“報複?他還不夠格,我這叫耍他玩。”
“誰讓他不懷好意帶着目的接近我,害我浪費一年時間,現在還要重新找合适的床……不對,是精……。哦,不好意思,口誤,是結婚對象。”
“而且,他很虛僞诶。”女人接着補充:“他想複活深愛的人,卻又害怕出什麼問題,不敢自己當這場冥婚的新郎。”
“所以喊來你們五個,從中挑選出新的新郎和新娘,來替他完成這場轉世之術。”
“你們在古堡裡轉來轉去的時候,他就在監控裡看着。”
“那他不是早就發現你是在騙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轉世之法嗎?”安夏敏銳地抓住了漏洞。
“嘻嘻,監控全被我改裝過,傳到他那裡的錄像會有2分鐘延遲。”女人驕傲地仰頭:“2分鐘内各種我出現的,道具出現的場合全部都會被抹除。”
“所以他看到的景象就是結下所謂‘陰陽契約’後的你們神神叨叨地轉遍古堡,自己抽下紅繩,自己前去喜堂結婚。”
————
“你騙我。”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新郎跪在地上,忿忿地看着解釋完全部内容的女人:“你好歹毒。”
“不能複活你就早說不能啊!咱倆單獨過也不是不可以啊!”
五個人,連同聽完這話的女人,嘴角一起扯了扯:“臉皮真厚。”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