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認不出來我啊……”
“看來綜藝中說我們餘大科學家過目不忘是假的呀。”
餘生眯着眼,仔細辨認眼前這張臉,撲面的危險感讓她心裡拉響警報,可惜再集中精神也搜尋不出這張臉到底是屬于腦海中的誰。
“唉。”女人向前兩步,眸色沉沉:“真讓人心寒。”
“把别人家害的這麼慘,你卻轉身就能忘記。”
“不愧是傻子的女兒。”
“于焉?”餘生眉頭緊皺,明明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這麼多年我彌補你的還不夠嗎?你從d市跑來幹什麼?”
“我來找你線下見面啊姐姐。”看到面前的人莫名生氣,于焉似乎很無辜。
“你找我幹什麼?!”剛剛的眩暈還沒完全緩和的餘生靠着牆幾乎快要失控:“我給你的生活費還不夠嗎?”
“你到底要纏着我纏到什麼時候?”
于焉微微仰頭,眼底是狡黠的笑:“姐姐,關于你研發出C-WTZI特效藥的報道可是全世界都在宣傳呢?這怎麼是我纏着你呢?”
“明明是你非要以各種惡心的方式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瞬間的惡毒,于焉眨了眨眼,伸出手輕輕扶住餘生手臂,果不其然被狠狠甩開。
“姐姐,你怎麼生這麼大氣呀?見到我,就這麼讓你害怕嗎?”
“你到底要做什麼?”餘生往後退了兩步,冷汗從額頭冒出。
“要生活費啊。”于焉說的坦坦蕩蕩:“你給的生活費放在以前确實是夠的。”
“可是——”語調拉長,于焉好笑地看着面色蒼白渾身重量都壓在牆上的餘生:“作為這麼大項目的負責人,你現在可是被全世界供着,獎金沒少拿吧姐姐?”
“要給我分一點吧姐姐。”
“畢竟,之前是你說對不起我,會供我長大的呀。”
對峙的空間裡安靜幾秒,合上雙眼的餘生再睜眼時已恢複了往日的清明與鎮定:“你要多少。”
“10萬。”早就預料到這一結果的于焉毫不客氣。
“過幾天打你卡裡。”
“離我遠點,别讓我在身邊看到你。”
一身黑衣的女人轉頭留了個意味不明的笑,推門消失在長廊裡,看着人走遠的餘生渾身卸了力,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不受控制的手在垂下的視線中抖得厲害,餘生從包裡翻出一瓶藥,盯了幾秒仰頭咽下兩粒。
吃過藥後的腦袋昏昏沉沉,從胃裡不斷向上翻湧的嘔吐感讓人心底又是一陣絕望,打了聲招呼提前離席的餘生回到了那棟空蕩蕩沒有季方知的家。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餘生換過鞋,朝着空無一人的客廳說道。
果不其然,沒有任何回音。
“生雨,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怎麼從那次之後你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啊?”
客廳沒開燈,慘白的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房間,給一切陳設都籠上一層淡白的霧,餘生就站在最中間,瞳孔沒有焦距地随意看向某處:
“别着急啊。”
“我前幾天去看魏滿了,你還記得嗎,家裡唯一一個願意和我交朋友的小滿?”
“看着她的照片我在想,等6個月後我去到天上那天你們會不會不認識我啊,黃姨說我和小時候長得不一樣了。”
鬼使神差般餘生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輕輕放在了腕上,冰涼的刀刃在肌膚上遊走,路過被掩蓋的疤痕處會升起一個細微的高度:“我做得好嗎,媽媽?”
空洞的眼底因為這一動作而攀爬起了絲絲興奮,希冀的目光一眨不眨直直投向黑暗中的一角,仿佛隻要一個點頭,下一秒所有行動都會變得順理成章。
“嘟——嘟——嘟——”
震動聲喚回了深陷情緒漩渦裡的人,餘生頓了幾秒随後輕輕放下水果刀,深吸一口氣才接通視頻電話。
“我聽季方有說你提前走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回去有吃其他東西——寶貝你怎麼不開燈?”
餘生舉着手機确保可以完完全全看到鏡頭裡的那個人,随後“啪”地一聲打開了全部燈光。
“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開,你臉怎麼了?”
鏡頭裡的季方知滿臉塵土,幾道深深的擦傷混着血污觸目驚心。
“别擔心,是妝。”季方知伸手抹了兩下,裸露出下方白淨的肌膚:“今天拍越獄那段戲,打了幾個小時,可憐死了。”
“啊……”餘生眉頭皺了皺,眼底滿是心疼:“那你現在結束沒有,回去休息了嗎?”
“我真受不了你了季方知,你别亂添油加醋行不行?”劉洋的聲音從那頭遠遠傳來,随下一秒就貼近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