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幸存的這名捉妖師怔忡地立在原地,身子像定住了似的動彈不得,他怔然地望着來人。
隻見對方優雅地擡起折扇抵着紅豔的唇,這名捉妖師瞬間就感覺五髒六腑傳來一陣劇疼,脖子像被重力扭曲了似的,他捂着自己的脖頸倒在地上,雙眼瞠大,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
青澤眼也不擡,解決完這些人後,他合起折扇往這座基地内部走去。
其他捉妖師們接到警報後,立即趕了過來!
青澤往前走,身後忽而傳來了幾聲槍響,他眼睛都沒動一下,不緊不慢地擡起折扇,擋在自己肩膀處,修長的指節輕輕轉動着扇面,這些子彈立馬就改變了攻擊方向往回撲!身後很快就接二連三地傳來慘叫聲!
“妖狐!趕緊束手就擒!”前方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聞聲,青澤擡起眼,就看到前方阻擋着一群人,為首的人正怒氣沖沖地向着他。
青澤像被逗笑似的揚起唇,随即,色澤幽沉的狐狸眼乜了眼喊話的人,那人神情蓦地一滞,手臂忽然不受控制地擡起來,手中的刀刃同時向着自己,他‘啊啊’地大叫了兩聲,自己拿着刀把脖子抹了。
其他人見狀,很多人都目露恐懼,大家看着青澤一步一步朝他們逼近,這些人握緊了手裡的武器,但腳步卻不受控制地往後退。
這座總部基地的正中央是一座露天的訓練場,李巍帶着十幾名手下就等在訓練場裡,他拄着拐杖,眼罩蒙住了一隻眼,另一隻眼顯得陰沉無比,他目光沉沉地注視着前方。
青澤身着紫袍,手握折扇,像個貴公子般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李巍的氣場完全是這些普通的捉妖師們無法比拟的,青澤走進來後一眼就注意到了這人,李巍穿着身黑色大衣,他頭發花白,臉龐盡顯老态,被眼罩蒙住的眼睛讓他顯出了幾分神秘陰沉。
李巍捏緊了拐杖,他注視着眼前身着華貴錦服的妖狐,自從三十多年前在青澤手下慘敗後,他就再沒見過他了,可過了這麼多年,青澤的容貌氣度仍舊沒有任何改變,而他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他的眼睛就是在那時被青澤刺傷,身體也在那次對戰中落下了終身難除的頑疾。
他這三十多年來,無時無刻都想着将他這隻九尾妖狐從世間鏟除!
李巍望了望逐漸正午的天色:“來的比我預想中要早很多啊。”
青澤沒認出他,這些年在他手底下死傷的捉妖師衆多,他對這些人的印象都不深,他看着訓練場上的人,狐狸眼驟然泛起泠泠森冷的幽光,周圍的空氣在這瞬間全都冷凝起來。
“把我的人抓到哪兒去了?”
李巍沒被他的氣場震懾,他輕蔑地冷哼了一聲:“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找吧。”說罷,他先發制人,擡起手裡的拐杖猛地敲了下地面,一陣極強的威懾力瞬間以訓練場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
……
地牢裡。
小芫渾身無力地趴在地上,言峥送進來的飯團和藥物就擺在她面前,她目光沉沉地盯了好幾秒,最終還是伸手将飯團拿了過來,她得趕緊讓身體恢複力氣,盡快從這裡逃出去才行!
她把飯團吃完,将言峥給她的藥也一并服用下去,她渾身抽痛,狐耳和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被鐵項圈箍住的脖頸沉沉的,似乎還能體會到剛才電擊的痛苦。
小芫勉力撐起身軀靠着欄杆,心想得趕緊逃出去救慕雨的外婆才行,她環顧四周,視線忽地頓住!不遠處的台面上擺放着她的符紙。
小芫心裡一喜,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随即嘴裡輕念咒語,那些符紙就往她這邊飄了過來。
符紙落入手中,小芫正想解開自己的手铐時,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哐哐’的開鎖聲。
有人來了!她趕緊把符紙收進口袋裡,倒在地上假裝昏迷未醒。
沒過多久,腳步聲漸漸靠近,随即,囚牢的鎖被人從外面解開了,‘哐當’一聲,鐵鎖撞擊着欄杆的聲音傳入耳中,小芫察覺到有人蹲在她身旁,将鎖着她雙腿的鐵鍊解開了。
她愣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身熟悉的黑衣,小芫見言峥又折返回來,她愣了愣。
言峥進入鐵牢後徑直走到她身旁蹲下,他拿着鑰匙将鎖着她雙腿的鐵鍊解開了,幫她解鎖後,他就聽到面前的女孩有些難以置信和訝異的聲音:“你你要……做什麼?”
言峥側對着小芫,他什麼都沒說,幫她把鎖着雙手的鐵鍊也解開了。
小芫見他幫自己解鎖了,心裡剛升起一絲期冀,轉眼就看到言峥拿着另一副手铐将她雙手铐上了,小芫的神情驟然一滞。
言峥用鐵铐鎖住她的雙手後,就将她從地上帶了起來。
囚牢外還站着一人,言峥将小芫推給對方看管,這人将小芫的雙手反鎖在身後,牢牢桎梏着。
小芫心裡‘咯噔’一聲,瞬間襲來不祥的預感,她掙紮道:“你們要做什麼?”
小芫傷重在身,無法掙脫身後人的桎梏,她蓦地擡起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人。
她的眼睛像凝集了洶湧深沉的風暴,展現出冷冽的鋒芒,言峥與她對視了一眼,他淡漠地挪開視線,往地牢出口走去。
“老實點!”押着小芫的人緊緊地箍住她的雙臂,帶着她跟上言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