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克斯?”
鄭曦剛疑惑地回頭喚了聲,亞曆克斯就立刻出聲響應:“來了!”
除了走錯路這個小插曲——事實上,鄭曦到了後台,發現後勤辦的老師在兩分鐘前發了封場地布置變動的郵件,如果不是她提前太早來,就不會迷路了,不過,能看到同手同腳的可愛王子,這次走錯路算是值了——接下來的流程都沒有變動,一切順利。
晚會的主持與節目順利地同步進行着,在鄭曦感覺自己已經笑麻木的時候,第一階段終于結束,順利來到第二階段——舞會。
她總算能松口氣,揉了揉有點僵的臉,心想終于能歇一歇了。
前一會兒說了太多話,現在有些口渴,鄭曦環顧四周,想找些水潤潤嗓子,但她很快就失望地發現,晚會根本就沒準備白開水,大多是酒精和飲料。
想想也是,在這場富n代與權n代聚集的宴會上,怎麼可能出現白開水這種平平無奇的飲品。
還是去後台看看吧,鄭曦記得後台有飲水機。不過,去飲水機那裡之前還得先去一趟休息室,把水杯帶上,到時候也好做個補給——她今天來的時候帶了滿滿一杯水,可惜水杯裡的水已經喝完了。
鄭曦來到休息室,握住門把手拉開門——驚訝地發現王子竟然在裡面。
亞曆克斯聽見開門聲,轉過頭笑吟吟地望着她,眉眼彎彎:“你來了。”
鄭曦十分詫然:“亞曆克斯?你——”
話未說完,她就反應過來,在此之前确實好一會兒沒有看見王子,似乎還有不少人在找他。
亞曆克斯很坦然地說:“我在等你。”
鄭曦驚訝:“等我?”
亞曆克斯:“嗯。”
他一邊點頭,一邊拿起桌上的保溫杯遞給鄭曦,溫聲道:“說了那麼多話,嗓子不幹嗎?”
鄭曦的嗓子的确渴的冒煙,但……
鄭曦猶豫着沒有接。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亞曆克斯動作一頓,解釋道:“這不是我的杯子,沒有人用過,你放心。”
他對着桌子一揚下巴:“我的杯子在那裡。”
鄭曦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同款式但不同色系的保溫杯。
“這是專門熬制的潤喉湯,喝下吧,不然明天嗓子該啞了。”亞曆克斯說。
鄭曦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對,但亞曆克斯已經把被子遞到她面前,用的理由也讓挑不出錯。
她隻好接過,禮貌地說:“謝謝你,亞曆克斯。”
亞曆克斯眉眼彎彎:“我們可是好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鄭曦打開蓋子,微微仰頭,清澈的水流滑過喉間,緩解了幹渴與疲憊帶來的不适。
亞曆克斯始終含笑注視着她,在鄭曦喝完潤喉湯時,又拿出一闆含片遞給她:“這是潤喉含片,一小時一片。”
湯都喝了,含片也無所謂了。
鄭曦接過,認真地說:“謝謝你,亞曆克斯。”
亞曆克斯佯裝失望,微微歎氣,說:“轉人工。”
鄭曦:“?”
她旋即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沒想到王子還有這麼……嗯,可愛的一面。
想了想,她看了眼手中捧着的保溫杯,看向亞曆克斯,說:“亞曆克斯,保溫杯我洗幹淨後,明天還給你,可以嗎?”
然而亞曆克斯很幹脆地拒絕了:“不可以哦。”
鄭曦還沒見過這麼果決拒絕她的亞曆克斯,不由得一怔。就在她愣神的這一秒,手中一空,杯子被亞曆克斯強勢地抽走。
亞曆克斯晃了下手中的保溫杯,眼中是慣有的溫和笑意,語氣卻不容置喙:“我給你準備潤喉湯,不是為了讓你洗杯子的。”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眼腕上的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出去了,那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揮了揮手,大步離開,順手關上門。
鄭曦回神想拉住他,卻因身高腿長的差距堪堪錯開沒能拉住,眼睜睜看着門在她眼前被關上。
等拉開門,某個腿長小王子已經跑沒影了。
“……”鄭曦認命地歎氣,在心裡給《王子印象》上加了一條“偶爾幼稚”。
她剛走回去坐下,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聲音和力道不大,斷斷續續的,像是敲門的人有些遲疑。
難道是迷路的同學?
鄭曦一邊思忖,一邊走過去開門,然後看見一個完全沒意想到的人。
“卡羅爾?”鄭曦驚訝道。
門後的人赫然是卡羅爾·金,那位公爵家的獨子。自從上次圖書館一别,她再也沒有和卡羅爾像現在這樣近距離地相處過,也沒有單獨相處過。卡羅爾再也沒有纏着她,她幾乎快要把這個人忘了。
卡羅爾矜持地點了下頭。忽略他通紅的耳朵和緊抿的嘴唇的話,他現在看上去還是比較鎮定的。
“你來找——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鄭曦本來想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臨出口前覺得這話未免有些自作多情,立刻緊急改口。說完後她看了眼卡羅爾,這位少爺似乎心裡藏着事,圓圓的貓瞳裡滿是緊張,沒有注意到她差點說錯話。
“我——”他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完整的話。
鄭曦疑惑地看着他,注意到他的雙手一直背在身後。卡羅爾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更緊張了,鄭曦覺得,如果他真的有一條貓尾巴,此刻應該已經炸毛了。
“你有什麼事嗎?”出于禮貌,鄭曦又問了一遍。
卡羅爾那張白皙的臉蛋憋得通紅,嘴唇張了又張,還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事的話,我就關門了。”鄭曦說着,作出要關門的動作,下一秒,門框被一隻修長的手慌慌忙忙地擋住。
“等等!”卡羅爾有點慌張地說。
他像是終于鼓足勇氣,另隻手從背後露出——鄭曦驚訝地睜大眼:他藏起來的那隻手竟然也拿着一個保溫杯。
鄭曦頓時産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下一秒,那念頭被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