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曦聞聲看向他，正好和他憤怒怨怼的視線撞個正着。

這個眼神……她一愣。她可算真真切切地理解當時埃米莉的感受了——無緣無故被瞪。

陳松：“别以為我不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子，不過也是個捧貴族臭腳的哈巴狗！處心積慮結交埃米莉那個蠢貨，靠着她抱上伯納和亞曆克斯的大腿，現在又想勾搭卡羅爾，真是不知羞恥！”

鄭曦冷下臉：“嘴巴放幹淨點，就憑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我完全可以告你惡意诽謗中傷他人。”

陳松臉色微變。

鄭曦若有所思地轉頭看伊凡，問：“他也是這麼罵你們的？”

伊凡：“我就說你被改造過吧！不然，怎麼可能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鄭曦：“………”

鄭曦：“你的科學課是不是每次都不及格？”

伊凡震驚地和小弟對視：“她竟然又知道了！”

鄭曦：“……………”

小弟2号張大嘴巴：“你該不會真的是女巫吧！”

鄭曦：“…………………”

她敢肯定自己不是外星人，但她突然不确定面前這三個是不是了。不然為什麼溝通又無效又費力？

伊凡眼珠一轉，指了指陳松，嚣張地說：“你是想把他帶走吧？”

鄭曦沒說話，等着他的後半句。

伊凡：“想帶走他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被改造的完整流程，以及在哪裡可以改造，改造的成功率是多少。”

小弟1号：“伊凡大人您竟然還知道問一問成功率！”

小弟2号：“不愧是伊凡大人！”

鄭曦：“…………”

鄭曦有一種走錯了片場的感覺。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氣場很足的女聲：“伊凡，你的腦子是剛從生産廠拿到裝上的嗎？”

鄭曦聞聲看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裡側站着一個高挑的女生，漂亮到美豔，眉眼精緻又淩厲，嘴角彎着嘲諷的弧度。

伊凡茫然：“奧雅？你也在這？不對，你在笑什麼？”

陳松尖酸地說：“别人在嘲笑你腦子新沒用過，你這都聽不出來嗎？果然是貴族蠢豬！”

奧雅冷冷地看了眼陳松，說：“閉上你的臭嘴，立即從這裡離開。”

伊凡愣了下，叫道：“我不允許！我還沒同意他離開呢！”

奧雅冷淡地說：“我做事還用得到你的允許？順便警告你，伊凡，要是再讓我看見你用身份壓人，欺負人，别怪我直接告訴你父親，讓伊頓伯爵好好管教管教你。”

提到父親伊頓伯爵，伊凡頓時肉眼可見地慫了，揮了揮手，惡聲惡氣地對陳松說：“還不快滾？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

奧雅涼涼地說：“隻有今天？”

伊凡咬咬牙，不情不願地說：“以後也放你一馬。”

陳松警惕又不甘地看了眼奧雅，慢慢轉身，邁步之前又狠狠瞪了眼鄭曦，才大步跑離。

鄭曦沒管陳松，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奧雅。她看上去很不好接近，說話也很不客氣，但做的事卻和她表現出來的截然相反呢，一開門就直接解了陳松的圍，還幫着處理了後續可能會有的麻煩。

伊凡瞪着奧雅：“你怎麼總是壞我的事！”

奧雅冷冷地說：“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隻是想小憩一會兒，都能被你咋咋呼呼的大嗓門吵醒。”

原來之前不開門是在睡覺？仔細看的話，她的側臉确實有不明顯的壓痕。

或許是察覺到鄭曦打量的目光，奧雅轉頭看她，神情是和卡羅爾有幾分相似的倨傲：“你看我幹嘛？别看了，再怎麼看，這張美麗的臉也不可能屬于你。”

鄭曦：“……”

鄭曦彬彬有禮地說：“我對你的臉并不感興趣，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伊凡在後面叫道：“哎等等！你還沒告訴我改造的秘密呢！”

奧雅受不了地說：“你們兩個快把這個吵鬧的仿生人帶走！”

鄭曦拐彎時回頭看了眼，看到小弟1号和小弟2号一起架着不情不願的伊凡離開，奧雅掩嘴打了個哈欠，重新關上門。

鄭曦忍俊不禁，轉回頭時沒有注意前面的路，差點撞進來人的懷裡。

等被按着肩膀穩住身體，面前已經多了一隻邀請的手，骨節分明，十指修長，像是藝術品。

“小心。”溫和清朗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扶住她肩膀的手随之收回。

鄭曦擡頭，比這隻手更像藝術品的臉在瞳孔中放大。

亞曆克斯溫柔地注視着她，笑吟吟地問：“舞會快要開始了，請問這位小姐，我是否擁有和你共舞一曲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