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曦沒走多遠，就接到了亞曆克斯打來的電話。
話筒中的聲音有些緊張：“曦，這幾天有沒有人……來找你麻煩？”說到中間時頓了下，似乎把原本想說的換了一種方法問出來。
鄭曦不明所以：“沒有啊。”
不過……鄭曦福至心靈地回頭看了眼，看見站在原地瞪着手機的奧雅，試探着問：“你不會是說奧雅吧？”
除了伯納他們，最近也就奧雅主動來找過自己。
亞曆克斯的聲音微變：“奧雅真的去找你了？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鄭曦：“沒說什麼。”
但亞曆克斯似乎不信，話筒那邊的呼吸變得急促幾分，再開口時，亞曆克斯的語調有些急切：“我不會接受任何聯姻的，我的婚事我自己是可以做主的，你不要多想。我的妻子一定是我的愛人。”
鄭曦：“……？”
嗯？本來沒想多想的，但這幾句話一出來，莫名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亞曆克斯鄭重道：“她說了什麼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不用理會，如果有疑問，你直接來問我，我一定會為你解答的。”
鄭曦心說奧雅剛剛跟我說的話還沒你在電話裡說的話多呢。
但她終于從亞曆克斯連環的話語中覺察出了什麼：“奧雅想找你聯姻？”
亞曆克斯默了下，才道：“嗯，但我沒有同意，我不會答應任何聯姻的，你放心。”
她放什麼心？難道……鄭曦自以為想通，寬慰他：“放心啦，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我也會一直把你當朋友的。”
沒想到王子這麼看重朋友和友誼啊，還要特意打電話來解釋一下。鄭曦心想。
那邊靜止了。
亞曆克斯似乎被噎住了。
過了幾秒，他才開口，語氣有點微妙：“朋友……嗯，對。”
其實比起“朋友”，他更想發展成另一種更親密的關系，但現在還不能說，說出來會吓到她的。亞曆克斯遺憾地按下了心裡的想法。
鄭曦聽到話筒那邊傳來敲門聲，似乎有誰在說“會議快要開始了”，看來王子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忙。
鄭曦體貼地說：“我這邊沒有其他事了，你先忙吧。”
亞曆克斯：“……嗯。”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通話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太短了。他想。
亞曆克斯不高興地把手機放進口袋，朝會議室走去。
……
挂斷電話後，鄭曦沒有立刻離開，她猶豫着往後看了眼，奧雅還站在原地。
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奧雅突然轉頭，兩人的視線直直撞在一起。鄭曦還沒有動作，奧雅突然像下定決心似的，大步朝她走來。
奧雅徑直來到鄭曦身前，表情嚴肅：“你……”
鄭曦發現她的耳朵是紅的。明明表情一本正經，耳朵卻紅通通的。
“你在看什麼？”奧雅狐疑道。
“沒什麼。”鄭曦迅速收回視線，岔開話題，“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奧雅的耳朵更紅了。
她輕咳一聲，才道：“我隻是随便問問。”
鄭曦假裝沒看見她的脖子也開始泛紅，鎮定地點頭：“嗯。”
奧雅的表情還是有些别扭，但還是問了出來：“……你平時都是怎麼學習的？”
亞曆克斯在挂斷電話之前，說：“看在你眼光不錯的份上，給你個忠告。靠聯姻換取的助力沒你想象的那麼穩固，想保住科羅拉集團，唯一的可靠方法是靠自己。”
“短期内，你可以自己聘請職業經理人，或者和我合作，我可以為你尋找可靠優秀的職業經理人——當然，這是有代價的。如果你考慮好了，可以和萊特爾約時間，我們當面談。”
眼光不錯是指誇了鄭曦嗎？奧雅在心裡腹诽了一句，但還是認真思考起亞曆克斯說的話。不管怎麼說，在個人能力和商業眼光上，亞曆克斯的優秀都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想維持住斯塔克家族的榮耀，撐起科羅拉集團，都隻能她自己來嗎？
可是從前父親和哥哥在的時候，從來不會過問她的學業，即使成績墊底，他們也隻會笑着誇她漂亮好看，不用在意别的。因此，當面對公司的事務，奧雅才發現自己對此一竅不通，她甚至根本看不懂那些财報和文件。從前那些逃避和偷懶，現在都成了壓在身上的稻草。
怎麼學習的？鄭曦想了想，回答：“提前預習，課堂上認真聽講，課後複習，再根據水平做一些拔高訓練。”
奧雅皺眉：“你說的太籠統了。”
她略一思索，問：“你有沒有計劃表或者時間安排表？”
鄭曦搖頭：“沒有。”
計劃安排都刻印在腦子裡，實踐在行動中，已經形成了習慣，不再需要紙質記錄與提醒。
“如果你需要的話……”鄭曦猶豫了下，指了指圖書館的方向，“從明天起，我每天晚上放學後都會在圖書館自習，1号自習室，你可以和我一起學習，如果遇到不會的題，可以直接問我。”
奧雅的眼睛亮了，但表情上還是勉勉強強的樣子：“好吧，那我就過去看看吧。”
說完，她看了眼鄭曦的表情，輕咳一聲道：“當然，我不是白看的，我會付報酬的。”
鄭曦點頭：“可以。”
就當多一份家教工作了。不過這樣的話，該更認真些。
鄭曦：“那我給你一對一輔導吧，你找個地方，我單獨教你。”
奧雅皺眉：“除了我，你還教别人？”
鄭曦無奈：“我需要賺錢生活的啊。”
奧雅一擡下巴，道：“那你除了我，還教誰？他們付給你多少，我出五倍，隻教我。”
……鄭曦心動了，但其他人還好說，伯納他們她不能鴿，于是她搖了搖頭：“不行的。”
奧雅：“少了嗎？那十倍、不，二十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