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制親吻結束後，天色漸晚。晚霞燒紅天空，鄭曦和亞曆克斯手牽手，沿着小路慢慢走回學校，影子被路燈拉成長長的魚，遊向遠方。

在看見校門口的時候，鄭曦忽然捏了一下亞曆克斯的手。她用的力氣不大，但時刻關注她的亞曆克斯還是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

他偏頭，垂眼看她，嗓音溫和：“怎麼了？”

鄭曦晃了下兩人交握的手，也偏頭，仰頭看他，唇角勾起狡黠的笑：“我覺得該落實一些事情了。”

“嗯？”

鄭曦停住腳步，轉身面對他，墊腳捧起他的臉，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語氣輕快：“給你蓋個轉正的章，恭喜這位見習男朋友，你通過啦。”

亞曆克斯一下睜大眼，表情還有些被餡餅砸暈的茫然：“嗯？”

鄭曦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反應過來。

足足過了好幾秒，亞曆克斯才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但說出口的話仍像是充滿氣的氫氣球，在空氣中飄飄忽忽。

“我……通過了？”

他快速地掐了下手背，在尖銳的疼痛中确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鄭曦吓了一跳，忙捧起他的手，看見白皙的手背已經暈開一片紅，她小口地吹了吹，又小心地揉了揉，語氣心疼：“你怎麼對自己也能下這麼重的手啊。”

亞曆克斯的回應是展開雙臂把她抱進懷裡，克制不住地抱起她原地轉圈，開心地笑：“因為這簡直像一場美夢！”

鄭曦見識過他的臂力，見狀，自由地伸展開雙臂，把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他的臂彎中，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摔下來。

她笑眯眯地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愉快地說：“現在有實感了麼？”

亞曆克斯點頭：“嗯！”

想了想，搖搖頭，耍賴般與她貼近，閉着眼：“不夠，還要。”

鄭曦哭笑不得地又親了他許多下，也被他追着親了許多下。

纏綿中，空氣的熱度似乎都在上升。

他抱着鄭曦轉了許多圈，轉到鄭曦開始發暈，捶着他的肩膀讓他停下來。等到亞曆克斯不舍地放她回地面，鄭曦的臉頰還是紅的，腦袋還有些暈。

亞曆克斯仍舊握着她的腰，借力讓她保持平衡，緩解暈眩，自己趁機給自己讨了點小福利——埋在她的頸窩cos圍巾。

鄭曦無奈道：“你這是在幹嘛呀？”

亞曆克斯因埋住而顯得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頸側傳來：“想和你貼貼。再貼一會兒，好不好？”

鄭曦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餘光中似乎看見有什麼一晃而過，好似是人影。

這附近還有别人？她頓時緊張起來，暫時還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展露熟稔的親密。但定睛一看，又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是看錯了？其實剛剛隻是被陽光晃了下眼睛？

她正疑惑着，亞曆克斯終于依依不舍地站直了身體，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其實我有個小問題，”亞曆克斯說，耳尖仍然發紅，“你為什麼這麼突然地下了決定？”

美好來得太快也太容易，總讓他有種不真實感，想追根究底，仿佛這樣才能感到安心。

鄭曦歪頭看他，親昵地刮了下他的鼻梁，輕快道：“當然是因為不舍得讓我喜歡的人等太久啊。”

亞曆克斯怔住。

鄭曦松開他的手，轉而用兩隻手揉了揉他的臉，柔滑的手感讓她不自覺多流連了幾分鐘。

“在一起越久，就越喜歡你。今天的我很喜歡你，明天的我會更喜歡你。”

亞曆克斯的臉紅透了。

紅暈從耳朵蔓延，暈上臉頰，蔓至脖頸，隻有那雙眼睛一如往常般堅定明亮。

“你……”他組織了下語言，才繼續說，“以前，你不會這麼直白地說這些的。”

他的眼裡有不加掩飾的疑惑和好奇，鄭曦看見了，于是耐心解答。

“嗯，大概是因為最近看多了一些……不太美好的醫學案例吧。”她溫柔地注視着亞曆克斯，“所以會覺得，一輩子這麼短，如果每份心意都被羞澀阻擋，不能被愛的那個人聽到，就太可惜了。”

所以，想讓你多聽聽我。

鄭曦說完，有點忐忑地問：“你更喜歡含蓄些麼？”

亞曆克斯立刻搖頭：“不，我喜歡你這樣。确切地說，是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不是因為你坦率我才喜歡你，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是坦率還是含蓄，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