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避免,不如試着享受。”
溫思雨聽懂了,整個人變成了一隻蒸熟了的螃蟹。
耳垂被他含入口中,吸吮碾磨,手指順着脖頸探索,掌心觸到不可思議的滑膩柔軟。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她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繃着的那根弦砰一聲斷了。
藤蔓一般蔓延至土壤深處。
混亂中,她手指抓住他粗微微濕潤的粗硬的短發。
他輕嘶一聲,蹙着眉擡起頭用眼神抗議。
她就是不肯松手,死死咬着唇盡量叫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額上卻冒出了冷汗,就那麼執着地注視着他。
疼嗎?疼就對了。
她的疼,他必須切身感受,這樣才公平。
眼神交鋒,他還是頭一次在這個謙卑溫和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反抗意識。
這叫她整個人顯得越發生機勃勃了,也激發了他身上更多狩獵者天性。
實際上,此時此刻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征伐之路遇到了重重壁壘,進展艱難而緩慢。
對于一個急于求成的男人來說,這樣的過程無疑是磨人的。
許是骨子裡那争強好勝的狩獵者天性作祟,那樣的天性不允許他繳械投降。
越是困難重重便越發堅定了他攻克困難的決心,然而一切都是徒勞,他最終敗在了她的眼淚攻勢下。
他重新按開了燈,手撐着膝,垂着頭坐在床頭。
身後傳來女人壓抑的低泣聲。
他十三歲随父母移居海外,對兩性知識的啟蒙較國内學生早。
他有些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把頭發,起身套上衣褲出去了。
他在陽台上點了一根煙,叫自己異常躁動的情緒冷靜了些許。
他其實已經許久不抽煙了,上周、今夜,前後兩次好像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他有些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掏出手機想給人打電話。
看了看時間,12點整!
他還記得結束那個視頻會議是在10:35,整整1個多小時!
他可真失敗呀,三番兩次惹女孩兒為自己哭泣。
事實上,從前他也沒少幹叫女孩兒為他哭泣的事兒。
隻是那些女孩兒大多是因為被拒絕了而落淚,跟現在的情況截然相反。
前者的眼淚叫他厭煩,後者的卻叫他懊悔。
可他為什麼要懊悔呢?
這分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
想起她那張哭花了的臉,不由得感歎她眼淚可真多呀,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他又覺得心煩意亂了。
他有些煩躁地按滅了手機,猛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圈,片刻後又将手機打開了。
他在搜索引擎上輸入:“做*時女孩兒為什麼會哭?”
跳出來的答案千奇百怪,有些不堪入目。
長指滑動屏幕,随意點進去看了幾條。
第一條,神經末梢刺激過強,也就是高*潮時,眼角膜受神經末梢刺激條件性分泌眼淚。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分明還沒有正式起頭,她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麼愉悅體驗。
第二條,生理性的疼痛導緻的情緒上的崩潰。
大多數女性會因為首次經曆,或是對方技巧上的欠缺等諸多因素而産生強烈的不适感。
這時候則需要對方花更多的時間與耐心對女性進行心與身的安撫……
何煦生平頭一回對自己的行為進行深刻的反思。
所以,剛才是他太心急了嗎?
他掐滅煙頭,又站在陽台上吹了會兒風,直到确定身上沒留下什麼不好的氣味才回到了房間。
床上的女人依舊保持着他離開時的姿勢,身體蜷縮背對着他卧在被子裡,看樣子像是睡着了。
溫絲雨此刻并沒有睡着,身體的不适感已經減輕了許多,可心理上的陰影卻絲毫沒有消散。
屋子裡殘留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氣息時刻提醒着她剛剛在這張床上發生了什麼。
在沒有感情基礎的前提下發生親密關系,看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