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有人招供了呢!]
[怎麼這麼倒黴。]
[舒意還是你厲害,那麼多,你怎麼背的?]
雲舒意:?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背,我書都忘帶回去了。]
姚盈穎:[那你一點都不擔心?]
[劃重點也不要?]
雲舒意:[不是說了多少分以下抄多少遍嗎?最多十遍,我抄就是了。]
[時間那麼擠,劃出來了,我也背不了多少,我不想掙紮了。]
姚盈穎:[我畫一個大拇指給你。]
雲舒意向下一看,姚盈穎還真畫了一個大拇指給自己。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你就謙虛吧。
雲舒意抿了抿唇,她還真沒謙虛。
這時,陳諾回來了,姚盈穎急忙小聲問陳諾,“是曆史?”
陳諾點頭。
姚盈穎心碎一半。
她接着問:“問你什麼了。”
陳諾攤攤手,“就那麼些呗,不過,我嘴緊得很,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要。”
姚盈穎暗暗松一口氣,将碎了的心重又拼合起來。
陳諾接着對楊林說:“好兄弟共患難,我把你賣了。”
楊林:“……”
“我能打你嗎?”
陳諾:“打人犯法。”
陳海接着又叫了一些人出去,有時一個一個地叫,有時幾個人一起出去。
姚盈穎出去時膽戰心驚,回來時面如死灰。
臨下課時,陳海特地走進教室,老生常談了一番。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不重視曆史,但是曆史也是要學考的,而且,你們能确定自己物化生學得好,選課時一定不選曆史嗎?學習是為自己學的,不要到時候出去,連唐宋元明清都說不清楚。”
“還有,我叫出去的人不代表一定就有問題,在座的人也不代表一定就沒問題,這次就這麼算了,下次如果再被我逮到,那就走流程吧。”
所謂流程——扣分留堂一條龍服務,你值得擁有。
楊林松口氣,“還好還好。”
發生這麼一大件事,下課時,大家不約而同聚到一塊,談論究竟是哪裡走漏的風聲。
還有,有沒有人做了叛徒。
“劉挽晚,不會是你賣了我們吧。”黃靖注意到劉挽晚眼神一直在閃躲,問道。
“對啊,劉挽晚,老師原先一直是一個人一個人在叫,你之後可一下子叫了好幾個人。”
劉挽晚急忙搖頭,卻又在衆人審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我隻說了兩個,他一直……一直……”
劉挽晚說着要哭出來,姚盈穎不忍心,“别哭啊,說就說了呗,我告訴你,我差點也要堅持不住,而且,就算你說了也沒錯。”
劉挽晚嗫喏着點了點頭,“謝謝。”
黃靖不依不饒,“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你這不就是叛徒嗎?”
“談不上那個層次吧。”有同學為劉挽晚開脫。
劉挽晚被“叛徒”兩個字吓到,眼淚直接就冒了出來,“我也沒要啊,我說了,我不敢的,我自己背了的。”
“而且,不是在找誰走漏的風聲嗎?曆史老師說她不會告班主任的。”
“嗯。”黃靖點點頭,“你沒要是吧,有誰沒被老師叫出去過,雲舒意,我好像沒看你出去過吧,而且,你是不是沒要那份重點。”
“沒。還有,你擋着我路了,我着急回家。”
黃靖皺眉,“事情還沒搞清楚,你着急回什麼家。”
“和我有關嗎?”雲舒意拎着包站起身。
“的确和舒意沒關系。”姚盈穎站起來給雲舒意讓出過道,“大家也散了吧,一點小事而已,不要耽誤了正事,該吃飯的吃飯去,回寝室的也快回去吧。”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就散了,黃靖一個人站在那裡也不合适,隻能悻悻給雲舒意讓出道來。
陳海把這件事發了家長群。
林秋聲有些擔憂,找來兒子,“小楓,你要不然去旁敲側擊一下,你鄭阿姨和雲叔叔既然把舒意交給我們照顧,那我們就要盡心,有些事情,還是要關注一下的。”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還可以旁敲側擊一下。”
裴楓倒不覺得這是多大事,但是他還是借着送甜點的理由敲開了雲舒意的房門。
但他很快就覺得林秋聲的擔憂多餘了。
雲舒意正埋頭奮筆疾書,裴楓放甜點時偷偷瞄了一眼,一張A4紙,密密麻麻的,已經寫了大半頁。
他忍不住輕笑了聲,雲舒意立刻轉頭瞪他一眼。
大小姐大概是不屑做這種事的。
裴楓渾身輕松地去跟林秋聲報備,當然省去了大小姐罰抄的事。
第二天,雲舒意頂着黑眼框起來,她起得晚,連飯都沒來得及吃,抓上一片土司就出門了。
一邊走,一邊懊悔不已,昨天晚上不該追那個劇的。
裴楓當然不知道雲舒意的内心活動,他跟在後面,隻見雲舒意腳步虛浮,走起路來東倒西歪,頭還一點一點的。
他皺了皺眉,疾步跟上。
若是平常,裴楓跟自己這麼近,雲舒意肯定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她今天實在是太困了。
雲舒意吭着頭,閉着眼走幾步,睜着眼跨幾步,幸好這裡是人行道,而且時間早,人不多,她走得安心。
忽而,雲舒意驟感背包一重,一隻手從後面向下壓住她的書包,一隻手自她頭頂伸過來,按着她的額頭向上扳。
雲舒意頭被迫仰起,眼珠子向上滾動。
隻見白皙朦胧的一點。
“不看路?”
“這是學小雞啄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