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又一朝他丢過一張紙巾,瞪他一眼,肖家洋順勢拿起紙巾,将自己的嘴擦了擦。
肖家洋将車直接開到了地下車庫,跟着陳又一一起下了車,按了鎖車。
陳又一回頭,不解的看着他,“你鎖車幹嘛!”
“回家啊。”肖家洋淡淡回道,“我會盡快把東西搬過來。”
“什麼什麼啊。”陳又一将準備擡腿走進電梯間的肖家洋拉住,“我沒同意你搬過來,我不是說了咱倆住一起不合适嗎?”
“現在已經12點了,如果我現在再開車回去,隻能睡4個小時就要起床”肖家洋疲憊的靠在牆壁,無辜的看着陳又一。
看着他眼下的确泛起青黑,想着這幾天他也沒多少時間休息,果然,陳又一松了拉着他的手,猶豫的說道,“你晚了當然可以住,但是你不能搬來。”
“為什麼”肖家洋問着,繼續擡腳往前走着,按下了電梯。他轉頭看着跟在身邊的女孩,“難道你對我有非分之想?怕自己把持不住?”
“當然不是!”陳又一被肖家洋的話吓得大喊出聲,整個電梯間都是她的回音,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她壓低聲音說道,“别血口噴人,我是擔心付棠來了沒地方住了。”
“她可以和你一間房。你們不是好姐妹嗎”肖家洋拉着她進了電梯,突然湊近她,氣息拂動了她耳邊的碎發,小聲質詢,“咱們不是一家人嗎!”
肖家洋話雖笑着說,可想到剛才刷到的姜奇朋友圈發的晚餐照片,他的眼又再次沉了下去。
陳又一并未再與他争論,她覺得今晚的肖家洋有些異樣,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隻得先和他回去,任由他住了下來。
陳又一收拾完畢進了房間,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不行,她得找肖家洋說清楚,僅限今晚,明晚他決不能住這裡了。
她聽到外面還有走動的聲音,猜想肖家洋應該還沒睡覺,她推門出去,正好見到肖家洋在衛生間洗衣服,可他··沒穿衣服。
陳又一楞住,片刻後才回過神喊道
“你幹嘛不穿衣服啊!”
上次在新加坡,陳又一已經“有幸”見過了肖家洋的好身材,但當時因為站的遠,且和王婉婉一起屬于“偷看”,并不覺得有多慌張,而此時這家夥就這麼光着上身站自己面前,精瘦有型的身材一覽無餘,到叫陳又一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
一個搞研究的,把身材練這麼好幹嘛!陳又一心裡嘀咕道。
肖家洋并未察覺陳又一的慌亂,他擰幹衣服,将衣服攤開給陳又一看,
“這衣服我穿兩天了,今天不洗明天就三天了。”
“誰讓你住這裡,你回家就能換衣服了。”
肖家洋将衣服涼起來,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從嘴裡慢慢擠出兩個字,
“我不”
随着他靠近,他剛沐浴的熱氣和香氣也緊緊壓迫着她,陳又一腳下一軟,朝後退了一步,随後逃回房間,将挂在門後的浴巾丢到他身上胡亂的披上。
“你沒衣服穿也得遮一下吧”
肖家洋将浴巾扯過肩披上,原本沒有察覺到什麼的他,此刻也有了些波瀾。
披在他身上的浴巾,是陳又一剛才用過的,浴巾還帶着濡濕,貼在他身上,除了那絲冰涼的潤感正在慢慢鑽進他的毛孔,浴巾上殘留的沐浴露味道,也攻擊着他的鼻腔和大腦,他有些喉嚨發幹,輕咳一聲後,轉頭看到旁邊臉色微紅的女孩。他才反應過來此刻的空氣有些暧昧。
“你故意的吧?”肖家洋起了逗她的心思,看她眼神躲閃不敢看向自己,他又朝前走了一步,“你都睡了,又跑出來偷看嗎?”
“霍!”陳又一被他氣笑了,但看到肖家洋朝自己靠近,她仰着脖子,嘴硬道,“我是讓你小聲一點,别打擾我睡覺,誰知道你沒穿衣服。”
“哦,那你幹嘛不好意思。”肖家洋将浴巾扯下,重新遞給她。
陳又一看着眼前重新光着上身的男人,再看了看手上濕潤的浴巾,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慌亂,怎麼把自己的浴巾給了他,真是昏頭了!她支支吾吾急切的解釋道,“我不好意思不是很正常嗎,哪像你,孔雀開屏,暴露狂。”
“我在家裡,你又進房間了,我哪裡是暴露狂了。”肖家洋無辜的笑了笑,“你又不是沒見過,上次新加坡還偷看我來着。”
“肖家洋你無恥!”似被戳穿後的惱羞成怒,陳又一被他氣得捏緊了拳頭,一臉漲得通紅,做着最後的抗争。
“誰偷看你啊!你脫光我也不看一眼,明天就不準再進我家,不準搬過來。我要睡覺了!”說完,她沖進房間将門重重關上。
肖家洋看着關上的門勾起了嘴角,眼裡侵染了黑夜裡的光,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也進了另一個房間。
就憑陳又一和肖家洋認識的時間,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院裡男生隻穿個褲衩就到處串門的畫面,特别是付健大胖這倆,整個夏天幾乎就不用買衣服,放學回來,校服還在門口就給脫掉了,暑假也是天天光着膀子在外面打球晃悠。
記得高考結束那年的暑假,幾個憋壞的夥伴一起去了海邊城市旅遊,他們一起沖向海邊,任由海水将他們的全身拍打濕透,而後幾個男生在海邊玩得瘋狂,盡都把衣服褲子脫掉,穿條褲衩泡在海邊玩了一下午,而陳又一也是被他們的瘋狂帶動,連衣連褲的和他們在水裡鬧着。那會兒,她從不覺得有何不妥,更不知什麼叫害羞,他們即使剛剛成年,可在她眼裡,也如5歲時一起玩耍一樣,不分性别。
而如今和肖家洋待在一個屋檐下兩天,隻是無意看了個他的上身,就讓陳又一臉色發燙慌了神。真是越活越窩囊了。
第二天,陳又一拒絕讓肖家洋送她上班,自己一個人早早領着包出門,并囑咐他晚上不許再來,不然就把密碼換掉。
但她剛到公司樓下,肖家洋就打來電話,說要替老師外出教學幾天,不過來了,陳又一嘴上應和着,卻聽對面肖家洋突然沒了聲音。
良久,肖家洋低低說到,“你這幾天晚上,不會還要和姜奇吃飯吧?”
“不知道,他應該也忙吧。”陳又一回答道。
“下了班就回家,晚上吃太多會長成大胖子。”肖家洋在電話那頭咒道,“車我留你樓下了”
“好”
“我不喜歡車裡有陌生人的味道。”肖家洋說到。
“哪有什麼陌生人”陳又一對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愣住,遂想起昨天送過姜奇,她于是笑罵道,“肖家洋你心眼這麼小嗎,人家姜奇哥就住附近酒店,吃了飯順路送一下不費油吧。人家身上也沒異味啊。”
“有”
“有?”陳又一問道。
“有陰謀的味道”肖家洋賭氣似的說。
陳又一被他逗樂了,也進了辦公室,突然理解了肖家洋的意思,她問道,“你不是賭他不追我嗎?怎麼,怕花錢給我買大禮啊。”
“嗯,沒錢,窮”肖家洋繼續聊着,似乎一點不着急出差。
“行了,放心吧不讓你花錢。”陳又一打開電腦準備結束話題,她突然想到個事,“姚娜和你一起出去嗎?”
“她不。”
挂完電話,陳又一想到昨晚接肖家洋時姚娜的那句話,看樣子肖家洋這些年沒追上心儀的女孩,是屬實少了朋友的支持,她得找個時間好好在姚娜面前表現,即讓她知道肖家洋在北京是有朋友的,也不讓姚娜誤會他倆的關系。
而關于她生日時,王婉婉開的那個賭,這兩天她也有心留意了姜奇的反應,除開姜奇本身在北京沒有朋友以外,她也話裡話外給他說明了二人僅作為朋友相處的意思。
她沒有談戀愛的心,更沒有談異地戀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