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沈翡知道自己剛才失态,可他從小到大,誰不是慣着他順着他?譚争這個态度,他沒忍住就說了狠話。
聽着他的哭腔,譚争又說不出話來了,忽然再擡頭,眼前空無一人。
再一看,一隻小白貓在地上,用含着水光的綠瞳看着譚争。
“你……”
怎麼變回貓了?
大活人變成貓,譚争長多少張嘴也難以說清。這要怎麼和沈翡家人解釋?哈喽叔叔們您兒子和我吵架被我吓着變成貓了?
譚争和小貓大眼瞪小眼。
“不許耍賴,變回來。”
“喵喵喵!!”
誰耍賴?!你以為是我想變的嗎?吵着架變成一隻貓,這是很光彩的事嗎?
“好我知道了,”譚争蹲下身把貓抱起來,掂了掂,問道:“回家怎麼瘦了?”
小貓不理他,呲牙咧嘴。
“待在這不太方便,先回我那吧?”内容是詢問,語氣卻沒有要沈翡同意的意思。
于是譚總就這麼抱着不吭聲的小貓回了家,動作急切、迅速,像是誘拐了小貓。
小貓窩成一團在譚争懷裡,譚争戳他,小貓立刻動動耳朵,譚争抓着小貓尾巴摸,輕輕撫弄尾骨。
小貓這回是軟成一灘了,譚争乘機就去去揉他的肚子。
“對不起寶寶,我太兇了是不是?”譚争抱着沈翡上車,聲音很低,“你理解理解我,你身上信息素味太雜了,我聞着不開心,腦子也變笨了。”
小貓不理他。
車上。
沈翡狀态很不對勁。
小貓虛虛扒拉着譚争,呼吸很重,耳朵垂着,綠瞳含着淚,發出的聲音也弱得幾乎聽不見。
譚争打電話給駱聞。
“發熱,呼吸沉,有生理性的眼淚,這是什麼症狀?”
“這你不熟嗎?”駱聞道,“如果不是普通的發燒感冒,八成就是易感期了。”
“怎麼?你那個小alpha易感期了?我說你……”
“那…貓呢?”譚争剛問出口就放棄,“算了。”
電話挂斷。
——
沈翡再有意識的時候,被譚争的被子裹着,周圍全是譚争的味道,但根本不夠。
他起身,房間的簾子拉得很密,透不出陽光,周圍沒有人,沈翡想起他睡着前好像被譚争從家裡帶回來了。
接着,他還想起那場沒吵完的架。
渾身發熱,頭疼的不行。沈翡呆坐在床上,想到譚争先前說自己累了,心裡的委屈如潮水湧上來,他以前和譚争不會這樣的。
譚争明明對小貓很好的。
自從他變成人,他們就有了好多不開心。
因為譚争不喜歡沈翡,沒辦法控制的沈翡,小貓是可控的,因為小貓沒有權勢、沒有家人、隻能在家等着他。
他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隻是喜歡自己像個寵物一樣?
他根本沒把自己當平等的人看,對不對,否則為什麼什麼事都要瞞着他?
“翡翡,你怎麼了?”
譚争剛換了盆熱水,要繼續給沈翡擦擦身子,結果一回來就見沈翡在床上掉眼淚。
沈翡看着譚争,看到他臉上的焦急,冷道:“這麼長時間,你演得不錯,譚總。”
“嗯?”
“翡翡,我和你道歉,那時……”
“不用道歉了。”沈翡道,“我最讨厭你的對不起。你說得對,累,我也挺累,挺沒意思的,被人耍,沒人敢像你這樣這麼對我。”
“你狀态不對。”
沈翡清楚譚争說得沒錯,他壓不下那股沒來由的燥熱和暴虐。
“你易感期到了。”
“那你要做什麼?來給我标記嗎?”沈翡用盡力氣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一步步逼近譚争。
“你配嗎?”
譚争呼吸一滞,半晌才道:“你不舒服,我們先别說了好不好?”
“别說了?你又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沈翡點頭,自嘲道,“我傻,嗯,不說了。”
沈翡解開譚争的衣服,眼神上下打量。
譚争自覺揭開頸後的阻隔貼,沈翡沒有什麼預示就直接張嘴咬進譚争的腺體。
犬齒刺破皮膚。
沈翡發了狠勁,譚争從沒覺得标記會有這樣的痛感,但他也不掙紮,摟住沈翡輕拍小alpha的背。
“翡翡,别怕……”譚争安撫他,斷斷續續道,“易感期……會、難受,很正常……你不用忍着。”
但下一刻,沈翡忽然推開譚争,紅着眼打了個電話吩咐:“來接我。”
然後轉頭對譚争道:
“譚争,你不愛我,你也不愛自己,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又不推開我的标記……我看不懂你,我弄不明白你。我想我們認識的時間還是太短……”
“如果你需要我的信息素遠些,可以聯系我,但我們還是别再見了。我讨厭為了誰委屈自己,也讨厭你因為我而怎麼樣,這一切都讓我很心煩、很讨厭。”
“讨厭你,讨厭你的謊言和你的道歉,讨厭你的誤解、讨厭你的随意,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告訴我在工作,結果和alpha在喝咖啡;你累,你就可以挂我電話、手機關機不聯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拿捏、很好利用?你有沒有想過我啊……我……我讨厭你……”
“我們分開吧。”